言霄回去就把刘文昌的事给苏容意说了一说,没说他是如何劝服刘文昌的,只道很快就能见到宋陵了。
“你若觉得身上不好,我们在此地再休息几天。”
他还是不放心她,觉得她瘦了好多,若是早知道她会这么快怀上身孕,就不来这趟了。
其实也不算快,若是快的,新婚头一个月就能怀上。
“没事。”苏容意笑道:“我在这里待着也无趣,我们早些出发也是好的。”
何况她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宋叔了。
两日后,一行人出发,前往与西梁交界处的一个小城岷县。
这里与府城新安更不能比,沿路上十分混乱,胡人三五成群,看见过往的商队就会多瞄上几眼,鬼鬼祟祟,显得极不规矩。有的胆大的,当街抢掠,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从前苏容意是到过延州的,可从来没有来过岷县,竟不知是这么个样子。
“到底是大周治下,这也太混乱了。”马车中苏容意蹙眉与言霄道。
言霄说道:“延州经略使陆纳可能要致仕,他这些年在任上,延州太太平平,年年上报给朝廷的政绩漂亮的什么一样,你道是怎么回事?”
苏容意也听说过这个人,听说年轻时是极骁勇的一员悍将,后来一直在西北防御外敌,做经略使,军政一把抓,势力极大。
“贪功上报的情况倒是很多,但是陆老大人未必就在乎吏部那考绩,总之怎么样他的政绩也不是朝廷能评判的,多半是因为他拿治军那一套管理地方,延州这里我从前也来过,总不是太喜欢这里,即便就是那驿站里的吏胥们看着规规矩矩的,可是手脚却不大干净,以小见大,可见整个延州官场民间都是如此风气,表面上风平浪静,各个心里全是鬼胎。”
言霄赞赏地看了苏容意一眼,“不愧是我的娘子。”
她睨了他一眼,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言霄叹道:“陆纳老大人和我父亲不一样,我爹爹本来就有一半胡人血统,年轻时候就在云州攒下不小的威名,而且云州的土著蛮夷归入大周之后,有吃有穿,落实户籍,日子过得比以前好,自然不会想着生事,可延州这里却大大的不一样,这片地方难管就在于,和西梁太过接壤,多数胡人从西梁越境而来,没有身份,穷到极致,这些人就是乱象的根源,朝廷为了控制和西梁的关系,下了死命令不许这些人归籍,长此以往,除了打家劫舍四处流窜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陆纳那套做法,说不对,可是对于延州,却又是最有用的。
“皇上虽然有才能,却也不可能手眼通天什么都知道,你端看谢邈这次来西北遇刺就能知道,西北这一片,如今被陆纳和几个老大人看得严实,朝廷很难把这几颗钉子拔出来。”
这苏容意是明白的,不然以前她也没法子给薛婉做局,就是因为她知道薛婉对于西北这里的形势一窍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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