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宫门只露出一个拳头大点的缝隙,从门外塞进个黑糊糊的陶碗来,“少嚎点,省些子力气吧,这里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至于贤妃娘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实在蠢的可怜。”送饭的老宫女显然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只有怒其不争,却不见哀其不幸。陶碗“砰”的落在地上,碗里的饭菜散落一地,闻着一股的酸臭味,让人作呕。
“本宫要用膳了,送将上来吧!”
白蘅心中哀叹,她睡的那样熟,饭菜来了却醒了,不知是被人伺候惯了还是吃饭准点的习惯了。
不开心归不开心,人家是皇后,就是被废那也是废后,即便自己不吃也得先让着人家。
“皇后请用膳。”毕恭毕敬,双手奉上饭碗。
优雅的接过碗来,再仔细的嗅上一下,好似自己手里端着的仍是搜罗天下而做的珍馐佳肴。突然,刚才的端庄高雅姿势不见,狰狞的嘴脸扭曲着变了形,“是谁,到底是谁,一定有人去报信,不对,一定有人在我的饮食里做了手脚。不然我怎么会没有发现皇上进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疯狂的扑向白蘅,鹰爪子一般的双手透着白森森的光,在昏暗的室内尤其让人害怕。
“啊!”白蘅再忍不住,尖叫出声,双手乱抓乱打的往后退。可是任凭这宫殿十分的空旷,却没个可以躲藏的地方,终于还是退到了墙角。
逼近的惨白面孔让她不忍直视,鬼魅一般的目光透着幽幽的蓝光。惠贤皇后本就是异族,只是入宫十几年,大泽朝森严的宫规早将其原有的面貌掩盖。此刻她心智丧失,完全暴露出其狂野的本性。
“皇后娘娘,我和你无冤无仇,求你手下留情,饶了民女。我家上有八十岁祖母,下有兄弟姐妹,若是我死了,不知道他们会有多伤心。我想你背井离乡,必然思念家中父老,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若是今日能饶了我,即便你不能安然出宫,我势必将消息带回你的家乡,全了你这一生的思念。”慌不择言,但是本意都是围绕着慧贤皇后身为异族的凄苦,白蘅也算是个有急智的人。
一通唠唠叨叨,也不知自己说的有没有用,可是明显感觉惠贤皇后停了下来。
呜哩哇啦,听不出她在说什么,但是神情明显的平静柔和了许多。
白蘅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摸到了她的症结,远嫁的女子哪有不思念家乡,不想念父母兄弟的。
无力的瘫倒在地,刚长的奋力挣扎和身上的伤口让她瞬间感觉虚脱,觉得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可是两道鹰般的目光射来,惠贤皇后又恢复了她狂野的模样,“你是谁?”
白蘅当即站起身来,双手紧紧的护在身前,胆颤的看着慧贤皇后伸出的鹰爪子,“皇后娘娘,民女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你若是有什么冤情尽管找他们报仇雪恨,可千万别转嫁到我身上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