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跟他说话,见头上鸡冠造型似乎还比马太高,又蹲下几分去,这一来几乎是蹲着走路,倒有几分像是鸭子。
帕斯卡尔看完轻抚着小寇身子,小寇渐渐不再颤抖,回到波莉头上拢起她头发。帕斯卡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要是换了麦克斯韦的话,立马就能待带人将那群撮鸟揪过来吧,不过若是麦克斯韦,别人也不敢动他朋友。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不能守护,何等的无能与懦弱;想到这里恨不得将鸡冠头那等货色一寸寸捏碎骨头,再用一根根银针刺穿他身子,以泄心头之恨……想到这里警觉过来,心里一阵害怕,自己怎的如此残暴。
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在那里收拾东西,先扶起桌子将圆礼帽跟蝴蝶结取出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放在桌子上,跟着收拾散落在地上的咖啡机、咖啡豆,看着咖啡豆在魔力吸附下一个个滚到袋子里,愈发觉得可悲——魔法就只能用来做这个了。
波莉呆了一会,也蹲下来捡着芦苇杆,一边自语道:“其实我本来就是想做新闻的,赚钱不过是顺带着的。再说他们就算抢走我大宝藏,也抢不走芦苇报的招牌,有芦苇报这个招牌,以后也不愁赚钱的事。”帕斯卡尔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伸手想要拍拍波莉肩膀,到了中途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失礼,顿在半空。“你要是怕被牵连,瞧不起我,以后就不用来了。”波莉低着头说道。
帕斯卡尔手掌终于落下:“我瞧不起自己……我太无能了,连朋友都保护不了……”
“不要这么说,他们比你差远了,不过是仗着有亚伯兰这个后台罢了,要不然髑髅会也不会要这种玩意。”波莉见帕斯卡尔一脸自责,反倒安慰起他来,一边说着一边拍拍帕斯卡尔肩膀。两个人不再说话,将剩下的芦苇杆收拾好,帕斯卡尔在那里分类,波莉则将鸡冠头踩碎的打扫出去。帕斯卡尔见她到里面收拾衣服觉得非礼勿视,将芦苇杆装了带回去收拾,小声说道:“我先回去了……”
“你要走吗?好吧,对了,这里给你买的橙子……让鸡冠头那撮鸟踩烂了好几个……”
帕斯卡尔本想说不用,不过见波莉嘴角抽搐着,一脸委屈的样子几乎又要哭出来,说声谢谢接过来,不忍再看波莉赶紧掉头回去。他难受的时候都喜欢一个人待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别人;这时走在林荫道上,不由得去想世上怎么会有鸡冠头那样的人,毕竟马太横行好歹有亚伯兰这样的园长舅舅,鸡冠头这种人说话无边无际,旁人都当作笑话看待还一直自以为乐,难道这种人脑子里,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叫做名为反思的东西吗?
遭遇这个变故,帕斯卡尔还怕罗素他们追问,哪知罗素回去时只像寻常那样打个招呼。看来真个像是说的那样,笑的时候,世界陪着你笑;哭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哭。第二天一早,帕斯卡尔又去看波莉,轻轻敲门不见回应,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波莉出了什么事?纸刀探进门缝削断门闩,进去后才发现波莉睡得正香,小寇伏在她鼻子上时不时抖动下翅膀,波莉大概被惊扰到,小嘴喃喃作声。帕斯卡尔使劲眨了眨眼睛,像是要将这一幕印在脑海里,如果他会作画的话,想必一定会将这一幕画下来吧。“要是有个手机就好了,”帕斯卡尔心想,“就能将这一幕拍下来,永远保存下来。”
帕斯卡尔踮着脚尖倒退出去,走到门口时想起什么,展开桌上一根芦苇杆,言说是他过来弄断门闩,免得波莉被吓到,这才悄悄出去。回去的时正在林荫道上走着,忽然间冬青后面跳出一个人来:“啊哈,又被我捉奸在……路上!你这黑鬼,又在肥女那里过夜了吧!”原来爱丽卡一大早就拉着爱丽丝出来说是跑步,跑到这里的时候却藏身在冬青丛后面,等着要捉帕斯卡尔。
“不……不是……我刚过去……回来……”帕斯卡尔急红了脸,吞吞吐吐说着。本来爱丽丝还有两三分疑惑,这时反倒觉得帕斯卡尔欲盖弥彰。
“说谎!”
“他没说谎,我刚才看到他过去的。”奥莉薇娅甩着马尾跑了过来,她之前晨跑时瞧见帕斯卡尔犹犹豫豫走到波莉住处。
帕斯卡尔长舒口气,看着奥莉薇娅恨不得扑上去紧紧抱住,说一千遍一万遍谢谢,要不是她自己简直是越说越黑了:“我是为芦苇报的事……”
爱丽卡大失所望,长叹一声:“你虽然没去,其实心里是想去的,不用狡辩了!对了,昨天怎么没见肥女晃悠着那肥嘟嘟的身子到处现世?”
“这个……昨天波莉病了……”
“病了?什么病?”
“这个……不是病了,是不舒服……”
“跟肥女玩,小心你也不舒服!”爱丽卡戳了帕斯卡尔一下,笑嘻嘻跟爱丽丝继续跑步,“我就说那肥女跟我作对,早晚遭天谴吧!”
“不要乱说!”
奥莉薇娅看着帕斯卡尔,见他好似有难言之隐,问道:“波莉没什么事吧?”
“没,没!”帕斯卡尔赶紧否认,奥莉薇娅见他神色慌张,虽然不信也不好再追问下去,跟着跑开。
帕斯卡尔等奥莉薇娅跑得远了,才迈开步子,忽然间路边闪出一人:“帕斯卡尔,这两天怎么没见波莉?我们咖啡店可是斥巨资买的版面广告,她不会收了钱跑路了吧?”
“不会……没有……波莉她不舒服,待会我去找她……保证明天见报……”帕斯卡尔乱哄哄说着,心想就算波莉还没心思,明天他也要派送芦苇报……或者劝说罗素帮他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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