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都送她来家了,这应酬的事情是没有准点的。”洪福生说。
“对呀,那你得考虑考虑佳丽以后住哪里呢。”吴翠翠又说。
洪福生捂住头考虑了片刻后冲着他们二人说:“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佳丽就和丁美云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几个小姐妹合租了一套住房,佳丽的那份房租我来给。”
“行行。”小丽点头赞同。
“这样好,问题解决了,但佳丽你要常来家里玩哟。”吴翠翠特热情地说。
“谢谢阿姨,我会常来的,只要你不嫌弃我来多了,烦了。”小丽调皮地笑着说。
“不会,不会。”吴翠翠也笑应道。
“爸爸,这么多好吃的,是你买给我吃的呀?”佳星开心的叫道。
“是你姐姐买的,那两盒营养品是买给你妈的。”洪福生答道。
“谢谢姐姐,有姐姐真好!”佳星说。
“佳丽,让你费心了,我给你收拾屋子去。”吴翠翠站起身说。
“阿姨,我和你一起去收拾屋子好吗?”小丽说。
“好的,好的。”吴翠翠领着小丽进了那间本来空着的屋子,过了一会儿他们重又返回到客厅里,这新团聚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聊了一阵后就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十二章
福星大酒楼由于有了余小丽的加入,无疑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客人一进门便可受到这么一位妩媚动人的小姐相迎,立刻就有了一种秀色可餐的感觉。小丽也非常争气地很快就掌握了工作要领,基本上可以独当一面了,此时离她到酒楼才刚刚壹个月。她的住宿问题也于到酒楼的第二天,在洪福生的亲自关照和安排下妥善的得到解决,她和丁美云以及另外两个酒楼里的服务员同住在离酒楼很近的一个居民小区的第7幢房的二楼,两室一厅的小套中。小丽和丁美云住一屋,那两个姑娘住一屋,小丽的住宿用具都是洪福生从家中拿来的。住宿不算宽敞,倒也比较舒适。那两个姑娘是表姊妹,姐姐叫李红,二十三岁,到酒楼上班已经两年多了,妹妹叫韩红玉,不满二十,是去年底才到酒楼打工的,他们两人都是来自北方农村的,性格也都比较开朗,因为她们的名字中都有个“红”字,所以大家伙都习惯地叫她们大红、小红。她们长得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大红高而稍胖,做事快手快脚,雷厉风行,小红小巧玲珑,干活细致有章。这四个小姐妹,年龄相差不大,每天同吃同住同劳动,关系相处得十分和谐。大红小红看到小丽得到老板的特别照顾,猜想她肯定和老板有着特殊的关系,或者说是对于老板很有影响力的什么人的亲属,因此她二人对小丽是恭敬有加,不敢轻易得罪,说话做事都有意无意地让着她一点,小丽是看在眼里,愧在心中,但记住父亲的嘱咐她又不便说明,只好以尊还尊、以敬致敬了。
酒楼的吧台设在迎客厅的右手,有五米多长,一米二高,前面是半圆形,后面平直,正面装修有各种花卉图案,此吧台一眼望上去是精美、气派,吧台是顶部四十公分,长度和顶部平齐,这是可用于收银员开票收钱的,吧台后面是具有三米高的木制货架,架长和吧台一样,中间是不规则的隔层,上面放有包装精致的各种高档名烟名酒以及花瓶瓷器等等。迎客厅的正中是一副大型的山水壁画,那画气势磅礴,春意浓浓,似在向所有宾客发出热情地邀请。迎客厅的左手边上摆放着四张闲置的桌椅,平日里供来宾等人之用,特别人多时也可用来提供一道三人的散客就便吃饭。整个营业厅灯火璀璨,明亮耀眼,布局有条不紊,进出自在。
九月四日星期六中午,气温已不是那么闷热,可福星大酒楼里低却是热火朝天,生意异常地火爆,连迎客厅闲置的桌边都坐满了客人。吧台上的丁美云和余小丽两人忙得是不亦乐乎,递烟拿酒算菜价一刻都停不下来,直到近下午两时,客人走了一大半她们俩才稍稍轻松些地坐下来喘口气,这时候有刚刚吃完的两男两女走到吧台前请小丽结账,小丽将已经算好的菜单递给她们说:“一共是四百二十八元,请问你们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没有这么多吧,哪里会有这么多呢,我来仔细瞧瞧。”一男子说,说完他细细地把菜单一项一项地查看。“这两个菜我们没点,吃时根本没这两个菜呀。”那男子又说。
小丽把菜单接过来看了看后说:“这不明明写在上面嘛,怎么会说没点没吃呢?”
“写在上面有什么用,我们没点就是没点,压根就没这两道菜。”另一男子看了菜单后说。
“你就是再写十八道菜上去都可以,可我们没点,也没吃怎么能算在我们账上呢?简直不可思议。”一女子怒道。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丁美云过来要去菜单看了一下后问那四个人说:“你们是坐在第几号桌的。”
“就是靠厨房门边上的十四号桌。”
“哦,那你们稍安勿躁,我去问问。”丁美云拿着账单走进了一楼大厅,过了一会儿她领着一位服务员返回吧台后对那四位客人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这位服务员工作失误,写上了这两道菜,他后来把厨房的那张单子划去了,可忘了将我们这里的单子划掉这两道菜,你们确实没点和没吃这两道菜,小丽你重新给算一下。“
小丽接过菜单又重新计算了一下后对那四位说:“这两道菜,一道是四十八元,另一道三十六元,两道菜加一起是八十四元,四百二十八减去八十四,还有三百四十四元。”小丽算好后报出了总价。
没想到那四位客人迟迟不肯付钱,还不依不饶的对小丽群起而攻之,并夹带出很多难听的话,小丽气的是面红耳赤,但客人是上帝,且有错的又不是他们,小丽只好忍气吞声,对上帝哪敢得罪呢。
还是经验丰富的丁美云及时打圆场对四位客人说道:“确实是我们的工作失误,对不住四位了,这样吧,零头就免了,算是我们向你们致歉,你们付三百元就行了可以吗?”四人这才余火未消地给了三百元扬长而去。
那四位打发走了以后,丁美云就问跟她出来的服务员胡琴,一个二十五六的小少妇说:“胡琴,客人没点那两道菜,你怎么会写上去呢,后来发现误写了,你把厨房的单子划了,为什么没有到吧台来划掉这张单子呢?”
“我是把别的桌点的菜写在这张桌子的菜单上了,后来发现不对,我就赶紧到厨房划掉了那张单子上的两道菜名,可是出来一忙就忘记了吧台上的这张单子,今天人太多,我忙昏了头。”胡琴解释道。
“客人一共就点了六道菜,你竟然多写两道菜上去,你这个心粗的也太离谱了吧。”小丽说。
胡琴一听小丽说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无名火,冲着小丽嚷到:“离什么谱呀,我是故意没划这张单子的。”
“故意没划,那你这是为什么呢?吃错药了吧?”丁美云显然气道。
“没吃错药,我就是看不惯她,有意要给她难看,刁难刁难她来着。”胡琴指着小丽说。
“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故意给我难看,我们各干各的事,又没有利害冲突,你干嘛要刁难我,和我过不去呢?”小丽怒气冲冲地说,刚才被那几位羞辱的气正好还未消,借此一块儿发作。
“我就是气不过你,凭什么你一来就做收银员,我干了三四年了还是在大厅里端盘子,你刚到就能做轻巧的活,就凭你长得漂亮,或者是和老板有一腿吗?”胡琴恶语中伤。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是…….”小丽欲言又止。
“你是,是什么?难道是因为长得漂亮,有一张会勾引男人的脸吗?”胡琴继续刺激小丽。
“你简直就是个泼妇,不知廉耻。”丁美云气不过地指责道。
“你帮什么腔,我又没说你。”胡琴仍很气盛。
吵闹声惊动了很多人,大厅和后厨里的服务员和厨师们都围拢到迎客厅,其中丁美云、大红、小红都站在小丽一边痛责胡琴是无理取闹,而许多服务员都站在胡琴一边将怒气全发在小丽身上。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对呀,人家就是比你漂亮,就是有一张勾住男人的脸,不服气你也勾呀,我们这里的男人多呢,你若想勾太容易了,看不服人就可以用真本事和人争吗,搞些小动作算什么能耐。”
小丽顺声望去,发现说话的人是和自己有过几次照面的二厨冯刚,但是她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能帮着自己说话,心中顿生出感激之情。
“呵呵,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什么人都有,怎么,难不成你也想她的心思吗?看来她不仅会勾引男人,还是个狐狸精呀。”胡琴毫不相让的继续造势。
此刻大红忍不住开口了,她冲着胡琴狠狠的说:“你简直象匹母狼,逮谁咬谁,自己做错了事,不但不思悔改,还怪理邪说的恶语攻击别人。”
“一个都不许再说了,这是酒店,不是自由市场,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老板洪福生不被人注意的来到迎客厅对着大伙儿发话说,说完他走到吧台前问丁美云是怎么一回事,丁美云边递上菜单边一五一十的把吵闹的经过作了汇报。
洪福生听罢,转身面对大伙,并冲着胡琴说:“你可以走人了,错就是错,不但不改,还无理乱咬人,我岂能留你,你被开除了。”
“老板,老板,不要,不要开除我,我下次一定不敢了。”胡琴求饶地说。
“还等你有下次啊,这次就不能原谅你,不过在你走之前我不妨告诉你,让你走个明白。”洪福生又转对大伙说道:“这事也告诉你们大伙,这位余小丽,本名叫洪佳丽,是我洪福生和前妻所生的亲生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一来我是打算让她做管理员的,可是她不肯,非要到下面锻炼锻炼,所以我让她做了收银员,她是我的亲骨肉,让她做收银员不行吗?别说是收银员,就是做经理,就是把酒楼全部交给她也无可厚非呀。你们胡乱猜测,还恶语攻击,说什么他是因为漂亮,甚至说和老板有一腿,简直是欺人太甚,这些话你们私下议论议论就算了,竟然公开叫嚷,这不仅是对佳丽的侮辱,也是对我的侮辱,这样的人我岂能相容。她是漂亮,这一点有目共睹,所以我让她在前台做收银员和接待,这个工作对她来说再合适不过了,这也是我当父亲的骄傲,胡琴再瞧瞧你,让你来做接待能行吗?这下你服气了吧,好了,你们大家伙也知道了佳丽和我的关系了,我也不必再费口舌,胡琴你可以办办手续另谋高就去了。”洪福生的这一席话令所有的人心服口服,胡琴更是张口结舌,她后悔莫及的哀求道:“老板对不起,我不知道实情,请你看在不知者不为过的情况下,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凭什么原谅你呀,就凭你知错不改,还恶语相加的乱咬人吗?你今天别说针对的是我女儿,就是针对的是别的同事也是不允许的,我这里大小是个单位,总该讲究个互敬互爱,团结合作吧,象你这样蛮不讲理还得了吗?”洪福生毫不客气的说。
“老板,不,爸爸,就原谅胡琴吧,她因为不知道才做了糊涂事,也怪我没有告诉她,主要是你不让我说,不然我要是和她讲清楚了,她也就不会那样做了。”小丽为胡琴求情道。
“她那样对你,你还为她求情,是不是那根经搭错哪?”洪福生不解的问小丽道。
“爸爸,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再说我又没少块肉,何况他也是不知情才会那样对我的,你就给我个面子吧。”小丽继续求情。
“是呀,老板,胡琴固然不对,但望你念在她是酒楼的老人,平时表现的又很好,这次就算给她个教训,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她吧。”冯刚帮腔说。
“是啊,是啊,此事又没有出什么坏结果,批评批评就算了吧,老板你宽宏大量,就放她一马吧。”丁美云也跟着小丽、冯刚说。
洪福生望望她们,又环顾四周,再盯着胡琴说道:“好吧,就看在他们几个人的面子上不计较了,不过下不为例,你要好自为之,假如再不原谅你,倒成了我不通情理了,这事就到此结束,各人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去吧。”
“谢谢老板,谢谢你们几位。”胡琴松口气地说。
一场风波烟消云散了,所有员工对小丽的怀疑和嫉妒也自然解除了,大部分人先后走了,而胡琴却不忍离去,她到了小丽和丁美云的跟前,很是抱歉地对她们说道:“小丽、丁美云,对不起了,谢谢你们宽大为怀,没有记我的仇,还帮我说好话,真是让我无地自容,让我过意不去。”
“没什么胡姐,你也不是有意的,实在是不知情而为之。”小丽说。
“胡姐,你今天是怎么哪,平常你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呀,今天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丁美云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今天人太多,忙中出乱,我误把别人点的菜写在了那四个人的单子上了,后来小丽说我,我一时性起就那样回她了,真是太不应该了。”胡琴说。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小丽又说道。
“小丽,我比你大,却没有你宽宏大量。难怪你是老板的女儿,是个能做大事的人,相比之下我到成了小肚鸡肠的人,真是惭愧的很,今后还希望你多多提醒我,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成为好朋友。”胡琴愧疚地说。
“不介意,不介意,你和美云姐都可以成为我的好朋友。”小丽高兴的应道。
“那让我们拉拉手,成为最好最好的朋友。”丁美云说着便伸出了双手,三个小姊妹不计前嫌地手拉着手一同愉快地笑了。
转眼九九年跳过去了,时间到了二零零零年的元旦,在过去的这段时光中,小丽由于没有因为自己是老板的女儿而高高在上,还是兢兢业业地做好分内的事,对人对事也都是和和气气的,所以赢得了酒楼里所有员工的欢喜,尤其是那个二厨冯刚,见到小丽总是客客气气地主动和她打招呼,小丽对她自然而然的表示友善。下午一时许,胡琴欢欢喜喜地跑到吧台里来和小丽聊天,小丽也正感寂寞地笑着问她道:“嗳,这两天是法定假日,酒楼也放假了一半人回家过节,你怎么没走啊?”
“我往哪里走呢,老公没有放假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呢。只好留下来陪他咯。”
“你结过婚哪,老公在那里上班。”
“是呀,我结婚一年多了,老公本来也是我们酒楼里的厨师,后来我们结婚后,老板就考虑夫妻俩在一个酒楼里工作有诸多不便,就介绍她到一个朋友的酒店里工作了。”
“哦,那你们有孩子了吗?”
“没有,不急,先快活两年再要孩子。”
“那是,有了孩子就多了很多事,你们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说得有理,哎,你怎么也没放假呢?”
“我没地方去啊,就让丁美云回去了,我们两人只能走一个,我就留下来了,晚上老板带我上家里和阿姨、弟弟团聚。”
“老板可真疼你哟。”
“那还用着说,我是他生的,他不疼我疼谁呢,总不能疼你吧,那样可要出乱子了。”
“小鬼丫头,拿你姐取笑,看我怎么治你。”说着就抬手往小丽身上捏,小丽笑着直躲,两个小姊妹笑呵呵地耍闹起来。
哄了片刻,胡琴忽然若有所思地问小丽道:“你为什么不找个对象,象你这么漂亮可人,肯定会有很多男人喜欢的。”
“你不是说我会勾引男人吗,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看我勾引过谁哪?”小丽故意提齁地说。
“小屁孩子,还记姐姐的仇呀,真不够意思,我是和你说正经话。”胡琴假装生气的说。
小丽笑了,然后就着他的话题说:“我还小,暂时不想考虑那事。”
“不小了,你都二十二了吧,应该考虑嫁人的事了,再不找,一晃就变成老姑娘了,哎我倒是为你相中了一个人,那人若配你一定不错。”
“哦,你道挺关心我的吗,说说看那个人是谁,我认识不认识,我看看你的眼光怎样。”
胡琴故意卖关子地盯着小丽看,迟迟不肯说出人名,直看的小丽脸颊泛红,她才心满意足,然后不急不慢的说:“我是你姐,关心你还不应该吗?我说的那个人就离我们不到一百米,经常可能见到面,就是我们酒楼的二厨冯刚。”小丽笑了,笑的是光鲜亮丽,那一对深深地酒窝明显地挂在嘴角两边,她望着胡琴说:“你这已经是马后炮,早有人向我提起过他了,不过我没有肯定的答复她。”
“哦,是吗,谁向你提他来着?”
“就是老板娘,我阿姨吴翠翠。”
胡琴双手一拍地说:“这就对了,冯刚是你阿姨前夫的侄子,这个酒店一开业他就在这里做厨师了,他是从厨师学校毕业的,老板很器重他,虽然他只是二厨,因为他年轻,又是个二级厨师,可是老板只要是有重要的宴请,都是叫他亲手做菜,他手艺特好,人品又挺不错,还非常风趣幽默,老板娘原先是想让丁美云和他好的,可是不知什么原因,他没看上丁美云,我看你和他一定般配。”
“哎……,理想和现实总是有距离的,我暂时不想找对象,即使要找也不会在熟悉的人中找。”
“那是为什么呢?过了这个村可没有那个店咯。”
“一言难尽,没有就没有吧,实话告诉你,我心中始终放不下我的初恋男友,不谈这事了好吗。丁美云有对象了吗?”
“丁美云有对象了,在一个私营企业里做事,长得很帅,我见过。怎么说你谈过恋爱,后来怎么不谈了,能和姐说说吗?”
“可以,不过今天不行,找机会再告诉你,今天丁美云放假,吧台就我一个人,你也不能在此久待,若是让老板看见了会批评我的。”
“老板是你爸爸,你还怕他批评吗?”
“爸爸归爸爸,工作归工作,二者该分清也得分清楚了。”
“对对,好吧,我们有机会再聊,你休息会儿,我也得进去看看有活干没有。”
胡琴走后,小丽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如沸腾的开水不停地翻滚,阿姨和胡琴提到的这个冯刚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也了解他的人品不错,技术也很好,讲情讲理这位也是个很理想的男人,可是她不能接受,准确地说是不敢接受,因为她身上的那个致命弱点是不能见阳光的,现在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阴影,换了新的环境,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件丑事,假如再和冯刚产生一段恋情,当他知道了那个弱点而不要我,那不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若是一直不告诉他而和他结婚,那岂不是欺骗,对他太不公平了,阿姨不也要恨死我了吗?最终的结果还是鸡飞蛋打,而且臭名远扬,丑事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而且若是不答应此事,又怎样解释呢?胡琴好忽悠,阿姨那里又如何搪塞呢?小丽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一阵阵的酸痛。
“小姐,结账。”仅有的几桌食客其中一桌吃好后到吧台来结账打断了小丽的思路,他只好收住,投入到工作中。
到了晚饭时分,酒楼还是没什么生意,只来了几个散客,吃完很快又结账走了。小丽便闲得无聊地坐在写字台边翻看着制作精美的菜谱。不经意时,突然有人叫道:“小丽,小丽,你在做什么呢?”
小丽仰头一看,原来是吴翠翠带着洪佳星站在了吧台外面,小丽立马笑容灿烂的站起来问道:“阿姨,你们怎么来啦?”
“我们来看你啊。”
“姐姐,你好久没有上家里去了,今天妈妈和我都休息,我们就一起上这里来了。”
“啊,谢谢、谢谢,你们还没吃吧,我打电话给爸爸,让他下来,我们一家人正好在这里一起过节。”
“我正有此意,今天特地没有做晚饭,上酒楼来好好享受享受,你快打电话把福生叫来吧。”
紫竹厅名副其实,两边的墙上各挂着一幅翠竹挺立的图画,顶部的吊灯也是竹叶的图案,地上铺着毛绒绒的地毯,中间一桌大园的宴会桌,背窗户边还摆着一张长沙发。很快,洪福生、吴翠翠、小丽和佳星一家人就在三楼的紫竹厅聚齐,服务员先后端来了六道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他们便开始边吃边喝畅所欲言。,洪福生给自己和吴翠翠各倒了一杯酒,小丽给自己和佳星各倒了一杯饮料后,洪福生举起杯子说道:“今天是元旦佳节,我们一家人共同举杯,祝愿我们全家人健康幸福!”
四人齐身站立,一起举杯畅饮。
“太好了、太好了,真没想到你们两人会来,今天是元旦,单位里都放假了,没什么生意,所以我们酒楼里也放假了一半人,我真打算带佳丽回家和你们团聚呢,你们正巧来了,岂不更欢喜,我们一家人可以在这里大吃大喝一顿。”洪福生高兴地举手说。
“别尽说好听的,你在外面快乐,哪里还会想到我们娘儿俩,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吴翠翠说。
“想到的、想到的,爸爸刚才还和我说要带我回家过节呢。”小丽为洪福生辩解道。
“不要这样说我爸爸,他是最关心我们了。”佳星也为爸爸说话。
“完了、完了、完了,这两个小家伙都向着爸爸,就和我过不去,本来只有一个佳星,现在又多了一个佳丽,我算彻底孤单了。”吴翠翠假装生气地说。
“阿姨、阿姨,你不会孤单的,你是天底下最好的阿姨,是最最善良的长辈,爸爸若是敢欺负你,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和他斗争,开他的批判会。”小丽风趣道。
“对对,开他批判会,我第一个发言批斗他。”佳星也调皮地说。
“这两个小人是墙头草,两边倒,我算是服了他们。”吴翠翠乐不拢嘴地说。
两代人说说笑笑地好不亲热,洪福生幸福美满地连饮三杯,吴翠翠也开心自如地又喝起了酒,小丽和佳星边喝饮料边夹菜往嘴里送,欢快喜悦的气氛令这一家人欣喜若狂。
“佳丽,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事考虑成熟了没有,应该给我个回话了吧。”吴翠翠忽然问小丽道。
“什么事啊?”洪福生问。
“我想让佳丽和冯刚谈对象,你看怎样?”吴翠翠回丈夫道。
洪福生得意忘形地拍着桌子说道:“好啊,吴刚这小伙子非常优秀,综合素质挺好,而且做菜的手艺极佳,佳丽若是跟了他,可称得上是郎才女貌,他若是做了我的女婿,将来等我干不动了,把酒楼交给他们我一百个放心。”
小丽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一下子收紧,,放下了筷子,脸部的表情变得沉重,慢慢地又显出了悲伤的神态,她望着爸爸和阿姨,沉默不语。
“佳丽,怎么啦,你倒是表个态呀,我们说的可是好事,你怎么反倒是难过了呢?”吴翠翠关心地问道。
“是啊,佳丽,我们是置身处地地为你着想,你究竟什么态度,说出来也好让我们明白呀。”洪福生说。
小丽仍然是那种状态,她盯着他们,声音略带着悲意地说:“我理解你们的良苦用心,可是我始终忘不了我的初恋情人,那可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我现在人虽然到了这里,可我的心依然念念不舍地想着那个人,暂时可能装不了另外的男人,所以我目前不想考虑个人问题。“小丽用这种方式回答他们。
“你这样说我似乎可以理解,但不管怎样,那段感情已经结束,那个人也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你何苦还陷在里面呢?退一步海阔天空,干嘛自己苦了自己。”洪福生心疼地说。
“是啊,佳丽,人得向前看,过去的已经过去,你总不能一直停留在过去而止步不前吧,冯刚是我前夫的侄子,他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就盼望这唯一的儿子早一点成家立业,传宗接代呢。”吴翠翠又说。
提到传宗接代这四个刺眼的字就如同四把钢刀插入小丽的心脏,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她索性不顾廉耻地对她们说道:“我和初恋情人已经有过那事,早就不是姑娘了。”
洪福生和吴翠翠夫妇一听此言立刻语塞,想不出用什么方法说服小丽,停顿了很长时间,吴翠翠才说道:“我想这也没什么呀,现在的年轻人开放的很,有过那事也没什么了不起,冯刚应该不会计较,因为那毕竟是过去,谁还没有过去呢,眼下结婚的新娘又有几个是处女呢。”
“这有什么呢,不是有一句笑话说:找个处女比找个间谍还难吗你若是单为这事就把自己的感情闸门牢牢的锁上那可是小题大做了,冯刚也不会是那没有气量的人,跟他说清楚了不就没事了吗,毕竟那已经是陈年老账了。”洪福生不以为然的说。
小丽擦擦眼睛望着两位长辈说:“是呀,我也明白这个道理,若是真爱一个人就不会计较他的过去,可就是一时还转不过弯来,爸爸阿姨,请你们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调整调整心态,等我彻底的忘了那些以后再主动地找你们行吗?”
“好吧,好吧。”洪福生和吴翠翠同时答应小丽。可是洪福生看到女儿这种超乎寻常的状态,心中似乎产生了一些疑问,他感觉到小丽好像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今天当着吴翠翠的面他又不便问女儿,只好暂时由着小丽,另外再找个机会单独和她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