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凌夏怎么否认都掩盖不了这个事实,无论怎样,都无法不去承认乔凯泽已经离开他们的事实,当凌夏怀着万分否认的心情去了医院的时候,一切都不在她的想象中。
乔凯泽的父亲,母亲,哭得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这样的情景让凌夏完全发懵的停在那儿,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根本不敢想,只是事实却是如此,乔凯泽当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殆尽了。
但是明明昨天,他还来找过她的。
乔凯泽是那样凶神恶煞的,那样憎恨狰狞着的神色依然还在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扎根着。
凌夏面色惨厉的苍白,浑身不仅仅是毛骨悚然的骇然,是冷意不断的在胸间蔓延,很快冻得好像快要失去知觉了,她不敢靠近,凌夏的步伐顿在原地就好像是生根似的,一动不动的。
乔凯泽不会死的,他那样的人,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凌夏完全傻眼了。
此时此刻耳畔乔凯泽父亲与母亲哀嚎的哭声,那样嚎啕大哭的声音,直入凌夏的心底,一声一声犹如在凌晨着她的心脏。
乔凯泽母亲在见到凌夏的瞬间,原本就生气,难受,痛苦的心情,在这一刻是变本加厉了!
“都是你,你这个死女人,都是你害死我们家阿泽的,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饮酒过度猝死!你这个该死的,还我儿子命来!你把阿泽还给我!你把孩子还给我啊。”
乔妈妈情绪大为失控,见到凌夏时,一股脑儿的想要狠狠的教训凌夏。
凌夏的确是被乔凯泽的死给弄得神志不清了,甚至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处于何处,她的耳畔只有乔凯泽昨晚愤怒,憎恨的声音,他说他不会原谅她的。
是,她是不值得原谅,不值得被任何人原谅,但是,乔凯泽怎么可以这样,说走就走!
“孩子妈,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先不要这样……你让孩子安心的走……”
乔爸爸不是不恨凌夏,只是目前的情况不是责怪谁的时候,他瞪眼逼向凌夏,“滚,马上给我滚,阿泽是不会愿意见到你的!听说他昨晚还去找过你?”
如果不是凌夏的话,他的儿子怎么会死?
乔爸爸看似冷静,可是心犹如刀割似的疼痛窒息,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无论是乔爸爸还是乔妈妈都没料到乔凯泽走得是如此的猝不及防,走得如此匆忙,甚至连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也没留下,可想而知,乔凯泽内心深处一定是有诸多遗憾的。
凌夏这会儿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纵然是被乔妈妈给狠狠的甩耳光,脸颊两侧却丝毫觉察不到疼意,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乔凯泽现在一定比她更疼更疼……
如果滔天的疼痛能换来乔凯泽的活着,她真的什么都愿意做的。
然而现在,无论她做什么,都换不回乔凯泽了。
“我的阿泽,他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不可以的,乔凯泽,你给我醒来,你这个臭小子,平时这么不听话,就是闯祸头子,人家说祸害遗千年,你不可以就这么走了丢下妈妈不管啊。”
乔凯泽母亲是狂肆的嘶吼,泪水拼命的流淌,空气里全是悲痛的因子紧紧缭绕。
凌夏颓丧的靠在墙上,无力到了极点,全身是剧烈的痛。
乔凯泽,为什么要这样走得突然?突然到让所有的人都那样惊愕,措手不及。
凌夏被乔爸爸乔妈妈阻止去看乔凯泽,多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资格,临死之前,乔凯泽那样深深的憎恨与痛恨她,不能原谅她,若是现在她去见他的话,乔凯泽定然也是不乐意看到他的。
……
乔凯泽猝死的消息,沈筱甜几乎是最迟一个知道的。
她的手机关机,原本是不想被人打扰,也存有一定的私心,想着若是乔凯泽要找她的话,找不到一定也会有心急的吧,可是,没想到她不但没有等到乔凯泽的来电,反而是得知了乔凯泽的噩耗。
电话里,沈筱甜的母亲情绪复杂的说着情况,“这小子真是……怎么说走就走……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本来很恨这小子的,昨天那么对你,那么的羞辱我们沈家,原本在当时也诅咒,也愤怒过,可当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时,心里好难过啊。”
“沈筱甜,你这是去哪儿了啊!电话不接,手机关机,你的朋友那儿我都找过了,都没找到你的身影,你快点过来吧,我们在医院等你,没法抢救过来了,要马上送去太平间了。”
沈筱甜母亲的言辞里的确是情绪不定,既难受,又好像如释重负,似乎死了也好,让沈筱甜死了这条心的话,或许她就会对其他男人感兴趣了,可能以后会更加幸福。
显然乔凯泽那样的男人,是不可能对他们家闺女好的,沈筱甜母亲催促着电话这头的沈筱甜。
只是,沈筱甜听到这样的噩耗,简直是不可置信,完全的不信任,甚至唇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很深很浓,“妈,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啊!不要为了骗我回去,就扯这么一个大的谎言,居然还让说人家猝死!乔凯泽那样的混蛋,那么的健康,你怎么可能死!要说死,最后气死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新婚夜就这么的把她逼上绝路,给她下马威,其实这一刻,沈筱甜在睡醒之后,觉得自己完全是有可能被乔凯泽给活生生气死的,只要她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哎呀,沈筱甜,这种死亡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筱甜,我们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你在哪,妈过来开车接你。”
“你先别伤心难过,乔凯泽的死,也是他自找的,你们的新婚夜他去找前任了,因为喝酒过多,猝死的,等发现时,已经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哎,这小子,怎么说他才好啊。”
要是说他自找的,都是死了的人,不应该这样不宽容的!
可是,沈筱甜听着母亲的这番话,却依然还是觉得这是她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乔凯泽居然死了,那么活蹦乱跳的,在婚礼上欺人太甚的人,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