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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出租车,把价格谈在了楚清妍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
一开始没想到要去看爸爸,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下了出租车走山路,康文渊扶着她,走得特别慢。
康文渊多次提出要背楚清妍,都被她拒绝,路还很远,而且大都是爬坡上坎,他背着她实在太累了。
刚上山,楚清妍就捡了根比较长的树枝,用来赶狗。
她小时候被狗咬过,长大了就怕狗,住山上的人又很喜欢养狗,每次去拜祭爸爸,都会碰上几条出来遛弯儿的大土狗,虽然没再被咬,但看到还是很害怕。
走了十分钟,可还没走到总路程的五分之一,她的脚就痛死了。
真想把鞋脱了,打赤脚走,一看满是石子泥土的山路,又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楚清妍幽幽的说:“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每年都会回来看我爸爸!”
“每年?”康文渊微微蹙了眉:“你怎么没带我来过?”
是啊,为什么她没有带康文渊来过?
当他老婆的那两年,她都是一个人回来看爸爸。
楚清妍细细的回想,终于想了起来,不是她不带他来,而是他太忙了,第一年的清明节,他好像去什么地方出差,没在家,第二年的清明节,他依然没在家。
楚清妍苦笑了一下,说:“不是我不想带你来,而是清明节你都不在家,我就只能一个人来看爸爸。”
“抱歉!”康文渊在她的脸上揉了一把,揉去了她嘴角的苦笑,他解释道:“清明节我回老家去看我妈了。”
楚清妍恍然大悟,呐呐的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也没去看过你妈妈。”
“我以为你不想去,太远了,你说过你不喜欢坐车,特别是坐长途车。”康文渊专注的看着她,认真的问:“你以后愿不愿意跟我回去看我妈?”
“嗯,愿意!”楚清妍使劲的点头:“以后清明,提前几天来看我爸爸,然后我们再去看你妈妈,好不好?”
“好!”康文渊微微一笑:“这样安排最好。”
“嘿嘿。”楚清妍看着康文渊温和的脸傻傻的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觉得康文渊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突然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曾经她和他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的维护着看似稳定的婚姻,没想过更深层次的交流,心与心的交流。
如果当初,她们能更坦白一些,说出心里的话,或许就不会离婚,更不会分开那么多年。
楚清妍实在走不动了,也顾不得许多,一屁.股坐在山路边的草丛里,脱下了高跟鞋,又红又肿的水泡赫然映入她的眼底。
难怪那么痛,原来是脚被鞋子磨出了水泡。
“嗤……嗤……”她痛得倒抽冷气,可怜的脚啊,说它们遭受了满清十大酷刑也不为过。
“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我背你。”康文渊也不顾他的光辉形象,坐在了楚清妍的旁边。
春天的草还算柔软,像坐在软垫上面。
脚踩在青草上,顿时有种解脱的舒适感。
“不用背了,可以走在草上,挺舒服。”她弹跳起来,在草上试着走了几步,只是草根有些扎脚,但怎么也比穿高跟鞋强。
康文渊直摇头,站了起来,半蹲在我的面前:“快上来,我背你。”
看着他宽阔的后背,楚清妍忍不住笑了:“猪八戒背媳妇。”
“坏丫头,我哪里像猪八戒?”康文渊哭笑不得:“见过我这么帅的猪八戒吗?”
“以前没见过,但今天见了!”
康文渊的背实在太有诱.惑力了,楚清妍终究没能抵抗得了,俯身趴上去。
“走咯!”
康文渊一下撑了起来,她连忙抱紧他,双手提着鞋子,在他胸前一甩一甩的。
爸爸的坟上长了不少的野草,还有几根高高的芦苇,坟的侧面,有一棵楚清妍前几年种的柏树,已经日渐茂盛起来,种下去的时候,高度才到她的膝盖,现在已经快和她一样高了。
“爸,我带康文渊来看你了。”点燃在路上买的香蜡纸烛,楚清妍和康文渊跪在了坟前。
墓碑,是前年楚清妍回来请人刻的,上有爸爸的照片,因为妈妈改嫁了,她没有让工匠刻上妈妈的名字,只有她和小宇的名字,一个孝女,一个孝外孙。
看着爸爸的照片,就像看到爸爸本人,楚清妍的眼眶之中,氤氲了泪花。
“我爸爸是不是很帅?”她眼含泪花,笑着转头问康文渊。
爸爸的笑容定格在了三十八岁。 三十八岁,还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爸爸却早早的被病魔夺走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