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但要的再多可就没有了。
苏氏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她急忙抓住陶氏的说,求道:“妹妹可要帮帮你哥哥啊!我们一大家子全靠你哥哥呢!”
陶氏抽出自己的手,又接过一旁丫头抱着的何云泽,才跟一脸焦急的嫂子说:“我话都说到了,你跟哥哥说好自为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带着一帮丫头婆子回去了。留下婆媳两个面面相觑。
坐上马车后,陶氏还是气得不行。以前在家的时候,不把她当回事,因着攀上一门好亲事,就要三要四的,这让她在婆家怎么做人!
非柳是陶氏快出嫁之前才买来的,也算是陪嫁丫鬟,她见陶氏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劝道:“太太不要生气了,老太太不过是爱子心切。”
陶氏叹道:“她是爱子心切,可总要为我这个做女儿的想想?谁家的女儿嫁出去之后天天想着往娘家扒拉的?若是她们要钱要东西,我也能做主给她们,夫君和公爹都不在意这些,可她们每次开口都要官,难道这官就是这么还要的?只要她们为我这个女子都考虑一点点,我也不用这么为难。”
飞柳默然,世人自来重男轻女,生了儿子就千喜万喜,生了女儿就拉着脸不开心,在这江浙一带女儿家还算是好的,这剿丝织布刺绣,女儿家样样来的,有一个女儿就多一份家财,但还是比不得儿子重要,她就是父母为了给哥哥盖房子娶媳妇才将她卖了的。一个是为了官职,一个是为了钱财,陶氏和她都是一样的。
又听陶氏说:“说实话,我是非常羡慕大小姐的,她做什么事,家里长辈都宠着她顺着她,不受一点儿委屈。若我生在这样的家里,该多好。”
谁又不羡慕?非柳是陶氏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的比别人还多,连出门上学堂的事情,家中的大人也顺着她,这是何等的宠爱?
飞柳说:“太太这不是也嫁进来了,这等福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这嫁进来的又怎能一样?若我以后有了女儿,我也这般宠着爱着。”
飞柳笑道:“太太是有福气的,说不定小姐已经在肚子里了呢。”
陶氏的手覆在小腹上,笑了笑说:“但愿吧。”
她也想再要一个孩子,但现在泽儿都两岁了,自己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想比缘分还没到。
陶氏走了,林氏吓得不行,她对儿媳说:“也别等过了正月了,你明天就带着楠哥儿走吧,去跟弼儿说,让他小心着些,别做的太过分了。”
苏氏比她更着急,以前的苦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听到婆婆如此说,也没有推辞:“好,儿媳这就去收拾行李。”说完还抱怨几句:“妹妹也是的,我们才是一家子骨肉,她怎么就不为着我们着想,那是她亲哥哥啊!”
林氏心中也有气,但在儿媳妇跟前还是要维护自己女儿的,“她也是身不由己,等送走你们了,我再找机会劝劝她。”
苏氏目的达到,也不再停留,急匆匆走了。
而陶弼还在百里之外做着美梦。
回到何府之后,何云泽已经睡着了,陶氏让奶娘将他送回房间里睡觉,她自己开始处理府中的事情。
一个新年,最忙的就是当家主母了,又要操持一家子过年的事宜,又要安排好宴客的事情,还不能出错,出了错就要被下人嗤笑被同僚的家眷瞧不起。嫁进何府的这些年,陶氏最怕的就是过年了。
如今已经过完年,又是一番忙乱。
正忙碌着,就有丫鬟来报:“不好了,二少爷发烧了!”
陶氏心中一惊,顾不得手中的事情,急匆匆回去查看。
“怎么就病了!?”陶氏斥责何云泽的奶娘木妈妈。
看不好主子就是她们下人的责任,木妈妈讷讷地说:“怕是在路上着凉了。”
顾不得教训这些当差不用心的下人,陶氏急忙让人去请大夫,又是一番忙乱。
何明哲下值之后,就看到正房里的人进进出出,脚步匆匆。等听说是二儿子发高烧之后,他急忙进去查看。
何云泽一直高烧不退,熬好的草药又苦又涩,这么小的孩子怎么都灌不下去,急的陶氏眼睛都哭肿了。
何明哲一见,立即接过药碗,说:“我来。”
见主心骨回来了,陶氏抹了抹眼泪说:“这药怎么都灌不进去,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