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垂首跪在地上,仍旧傲气丛生的文颜,旋即朗声道:“翾阳大人,回去以后,替朕向未来的皇上道个贺,他要的朕都许了他,日后,也别望了他的承诺。”
冷不防的,皇帝突然如此一说,翾阳明显一怔,但思虑片刻,却急忙点了点头,怕是如今当家做主的三皇子萧慕又拖旁人给大雍的皇帝捎去了什么信,至于承诺一说,翾阳虽然不知,但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
张福海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圣旨,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眼中是恳求之意,张福海跟随皇帝多年,从未求过皇帝什么事,皇帝知道,文颜与他虽是见面就吵架,从没有安静相处的时刻,但文颜的性子却极对张福海的脾气,两人私下的关系极好。
可毕竟文颜自出生起的性子皇帝看在眼中,也知道她必然不是太后布下的棋子,所以才会放任不去理会,可是今日,文颜远嫁,张福海也自然是心中难受。
皇帝默许的点了点头,张福海来不及道谢,便急忙自大殿之上,几乎是一路小跑的走到文颜公主身前,将圣旨亲手交道文颜公主手中,随即将其搀扶起来,张福海站在他的身前,侧过身子,轻声开口:“老奴也没有什么礼物给公主,京郊三十里处的驿站,老奴准备人手给公主奉上一点细软奉上,请公主不要拒绝,日后用钱的地方多,到了大齐好生照顾自己。”
没有人知道张福海说了些什么,文颜却心中五味杂陈,他与张福海斗了这么多年,心中皆是明白,他二人其实是很对脾气的朋友,只不过二人身份太过特殊,即便是交心的朋友,在这皇宫,皇帝疑心太重,他们也不能走的太近。
但此刻,张福海的一番叮嘱,还是让文颜哭红了眼,到底,这宫中,还有人真正的关心她,也不枉她活这些年了。
但是片刻,文颜便轻轻拍了拍张福海的衣袖,嘱咐道“流嫣的性子与我极像,日后我走了,这宫中,你得替他周旋,皇上疑心重,日后必然对靖远侯出手,你若能帮得上忙,便尽力。”
一番话说完,文颜便急忙再次跪地,朝着皇帝叩首,随即起身,没有在留恋这座困了她大半辈子的皇城,毅然决然的离去。
文颜七窍玲珑心,自皇宫出生,哪里会是心底单纯之辈,只不过,文颜不算计旁人,有时,即便被人算计利用了,却也看透不说透,但其实,她心底比谁都明白。
皇帝眼中不容人,当年的宪王,如今的襄王慕王,便是一个荣宠三朝的长公主都容不得,又何况是富可敌国,实力神秘的靖远侯百里瑾?
皇帝迟迟没有对他动手,只不过,他猜不透他的底细,不敢冒然动手,便先行笼络,将手握兵权随时会返的两位王爷先行解决,但最后,对百里瑾动手是必然的。
流嫣嫁给百里瑾,日后,也必然是要受牵连,可是遍寻大雍,能够护流嫣周全的,也就只有这一位世人皆看不透的靖远侯爷了。
日后有元天稚所带的宪王军,怕是皇帝也要忌惮几分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