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上茶过后,徐荣便问道:“不知三位大人来徐某府上,有何事见教啊?”
“老徐啊,我们三个前来打扰,是为了公事。”蒋谦笑眯眯的说道。
“公事?蒋兄还请明言,是何公事啊?”
蒋谦看向陆珩:“陆大人,还是由你向徐公公说明吧。”
陆珩尴尬的笑了笑,便吞吞吐吐的对徐荣说道:“徐公公,是这样的……曾千户的人,今日抓到了神鳄帮逃走的二当家章勋和贼酋胡传彪的老婆戴飞燕……这个,下官和蒋公公、曾千户已经开堂审过这二人……那个,呃,据这二人供述,徐公公您府上的幕僚邓卓邓先生……这位邓先生他……”
说到这里,陆珩已经紧张的额头见汗了。面对徐荣,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怎么了?”徐荣问道。
“徐公公,邓卓很有可能牵涉进了萃芳阁之案。我们此番前来,就是想向邓卓当面问个明白。”曾光厦嫌陆珩说话不利索,主动替陆珩回答道。
“这是从何说起啊?”徐荣故作惊讶,“邓卓居然会与水匪有染?”
“徐公公,邓卓究竟有没与水匪合谋,您请他出来,一问便知。”蒋谦也说话了。
“来人,去唤邓先生来此处!”徐荣立即吩咐一名下人。
那下人应声出了客厅。
没多大会儿工夫,那名下人返回,一脸慌张的向徐荣禀报:“公公,邓先生在半个时辰以前就离府了。有人看到,他背了一个包袱离开的。”
“什么,邓卓居然不告而别!”徐荣假意惊叫。
蒋谦、陆珩、曾光厦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蒋谦和曾光厦一脸失望,陆珩却好像心安了不少。
“徐公公真不知道邓卓离府之事?”蒋谦大有深意的笑问徐荣。
徐荣道:“蒋公公此话何意?你也听到了,杂家也是刚刚得了禀报,才知道邓卓离开的。”
“徐公公,这个邓卓定是得知了章勋和戴飞燕落网的消息,怕着二人将他供出,这才畏罪潜逃了。”曾光厦立即说道。
徐荣道:“若邓卓真是畏罪潜逃,那也证明了他的确与水匪合谋之事。徐某也绝不徇私包庇他!”
“有徐公公这句话,那下官这便发动西厂之人,全力追捕邓卓。”曾光厦说着,就站了起来。
蒋谦也道:“徐公公,只西厂的人出动,可散布的范围还是小了些。以杂家的意思,还是发动更多人追捕邓卓的好。”
“那就由应天府的差役,协助西厂追捕邓卓吧。哼,等抓到了邓卓,杂家倒要亲自审问他一番!”徐荣大义凛然的说道。
定下了调子,蒋谦和陆珩、曾光厦也不再逗留,告辞离开了徐府。徐荣亲自将他们三人送到府门之外。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徐荣在心里暗暗祈祷:但愿大武和小武能尽快动手,不让邓卓落入官差手中。
“定是徐荣安排邓卓逃走的,他这是为了撇清自己!”
往应天府走的路上,蒋谦一脸阴郁的说道。
“蒋公公,此时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为今之计,我们是尽快抓到邓卓。”曾光厦说道。
“对对对,等抓到了邓卓,任他徐荣长一千张嘴,也难以自辩了。”蒋谦又道。
曾光厦轻轻摇了摇头:“未必啊!”
“曾千户此言何意?”蒋谦问道。
“且不说徐公公有没涉案,就算徐公公真的涉案,若那邓卓对其忠心,咬死了是他自己所为,徐公公也染不上一丝污尘。”
曾光厦说的话,无疑于给蒋谦泼了一桶冷水。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冷冷一笑道:“若徐荣真是清白的也就罢了,若他真的涉案,官法之下,不怕那邓卓不开口。”
说到这里,蒋谦对着曾光厦一笑:“曾千户,你们千户所的酷刑,还怕邓卓不开口吗?”
“蒋公公,您还是不要过于乐观了。再说,徐公公有没涉案,也不是单凭我们的推断就能作准的。下官好心提醒您一句,办案要讲证据,在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我们还是不要怀疑徐公公的好。同城为官,互相猜忌,大家面子上不好看呀!”
“呵呵,曾千户既然知道互相猜忌不好,那是不是该把盯着杂家的那几双眼睛撤回去啊?”蒋谦笑道。
曾光厦尴尬的一笑,忙向蒋谦拱手赔礼:“蒋公公,之前下官的确派了人监视您,可这也是属于公事公办,还请您见谅。如今,已经证明您与招安之事无关了,下官自然会撤回监视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