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珩一听蒋谦的话,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他哪里不明白,蒋谦说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指让徐荣的幕僚邓卓到应天府,跟周水根对质之事。陆珩本来就不想趟这趟浑水,蒋谦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这个茬,这分明是在逼陆珩得罪徐荣啊。
“蒋公公有何事见教?”徐荣诧异的问道。
蒋谦笑着看向陆珩:“陆大人,还是由你向徐大人说明我们的来意吧。”
“呃……”陆珩的脸色更白了。他干笑几声,不敢正视徐荣的眼睛,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徐公公,是这样的,昨日我们查到,金陵城西的周家庄,有个叫周水根的船家,于正月十五夜里租出去一条船。租船的人姓邓……”
陆珩刚把话说到这儿,徐荣和他身后的邓卓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徐荣暗暗埋怨邓卓做事留下了马脚。可他此时又不便向邓卓有所表示,只能任由陆珩说下去。
邓卓也急了,他心思电转,飞快的想着应对之策。
陆珩的话还在继续:“这位邓先生租了周水根的船,第二日却并未归还。我们怀疑,那艘船就是水匪……”
“那艘船就是被水匪劫走了,然后驾着那艘船,掳走了萃芳阁的女子。”邓卓忽然接过话说道。
嗯?什么情况?
蒋谦、陆珩、曾光厦、郭孝仁、程春秋、徐荣俱皆愣住了。邓卓居然会主动说这件事!
邓卓走了出来,朝众人一拱手,说道:“诸位大人,学生邓卓。也就是租走周水根家客船的那位邓先生。”
众人此时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任凭邓卓在那里说话。
然后,就见邓卓一脸愧色道:“实不相瞒,学生那日租走周水根的客船,原本是想约上几个粉头,夜间在秦淮河上风流快活的。可谁知,学生刚坐着那艘船进了秦淮河,就被几个强人蹿到了船上,然后,学生就被他们丢到水里去了。”
“邓先生这话……”蒋谦意识到不对劲了。
“那夜,学生遭此一劫,却也羞于向别人说。直到今日我才明白,那夜抢走学生租借的客船的人,原来是鳄鱼岛的水匪啊!”邓卓终于把话说完了。
高!实在是高!
徐荣很想现在就朝邓卓竖大拇指了!
其余众人听了邓卓的话,心里认可的有之,怀疑的也有之。但不管如何,当着徐荣的面,这件事情是无法再问下去了。
“呵呵,原来是鳄鱼帮的水匪抢走了邓先生租借的船只啊!”蒋谦干笑了两声,随即就对陆珩说道:“陆大人,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跟周水根对质了。”
“是是是,事情已然清楚了,自然也不用请邓先生与周水根对质了。”陆珩暗松了一口气。他可不管邓卓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要不得罪徐荣这尊大神,那是最好不过了。
“陆大人,杂家带兵解救出了萃芳阁失踪的那些女子,只能证明鳄鱼岛的水匪参与了元宵节之夜掳走人口的案子,但萃芳阁的纵火案……”徐荣盯着陆珩,忽然提起了另外一件案子。
蒋谦心头一跳,下意识的说道:“萃芳阁的纵火案,应该也是水匪所为。”
徐荣看了蒋谦一眼,笑道:“按常理推断应该如此,但咱们办案子,可不能随意下结论。萃芳阁的纵火案,还请陆大人好好审问一下那些水匪,看是否是他们所为。”
“对对对,是该好好审审。”蒋谦连忙表态。
陆珩站起来,朝徐荣和蒋谦拱了拱手:“二位公公放心,下官一定严审那些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