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们目前也只是怀疑邓卓有重大作案嫌疑。所以,才将此线索向陆大人禀报。您只需将这位邓卓邓先生和周水根一同传唤到公堂上,让周水根辨认一下即可。”曾光厦又说道,“如果邓卓真租了周水根的船,那么我们再查问一下如今那艘船的下落,兴许就又有新的线索了。如果邓卓不是租周水根家船的人,那我们便放了他就是了。”
哼,你说的轻巧,邓卓可是徐荣的幕僚,我要是传唤邓卓,这不是打徐荣的脸嘛。我说你们西厂这次怎么会当起好人来了,合着是你们也怕徐荣,故意让我当恶人呀!
陆珩这会儿总算是明白曾光厦的真正用意了。
“曾千户,陆某有一事不解,还望千户大人不吝赐教。”暗暗琢磨了一下,陆珩有了主意。
“陆大人请讲。”
“既然这条线索是西厂查到的,为何你们不继续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反而来向本官透漏案情进展呢?”陆珩这显然是想把皮球再踢回去了。
“陆大人,实话告诉您吧,原本,我们西厂想争一下这个风头,可蒋公公的人也几乎与我们同一时刻查到了这条线索。这样一来,您说这个功劳,我们西厂是让给蒋公公呢,还是蒋公公让给我们西厂呢?”
“这……”陆珩不知该怎么说了,因为无论他怎么说话,都会得罪人。听到曾光厦居然把蒋谦也搬了出来,陆珩觉得事情越来越出乎他的掌控了。
“所以啊,我们就和蒋公公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决定谁也不要这份功劳了,而是把这份功劳让给您这位应天府的父母官。”曾光厦笑着说道,“您就不用谢我曾某人了,要谢,就谢蒋公公他老人家吧。”
我谢你们?我咒死你们还差不多!陆珩欲哭无泪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有好事想不到我陆某人,破事倒都想起我了。
在心里骂着骂着,陆珩忽然灵光一闪——不对,不对不对,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
意识到不对劲,陆珩脑筋急转。琢磨了一会儿,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蒋谦和西厂已经联手了,他们想借此案拿下徐荣来?
就在这时,一名衙役进了会客厅,走到陆珩身边,小声说道:“大人,南京守备太监蒋公公来了。”
“什么,蒋公公竟然也来了!”陆珩大感惊愕。愣了一会儿,他才一下反应过来,“快快快,随我迎接蒋公公!”
蒋谦为什么也来应天府了?原来,程春秋今日的行动,包括曾光厦所说的一些东西,全是昨日蒋谦给他出的主意。陆珩有一点猜对了,那就是蒋谦想借这件案子,打击一下徐荣。所以,西厂、程春秋、陆珩、甚至包括萃芳阁、华太师在内,已然全成了蒋谦的棋子。
蒋谦来应天府的目的,跟曾光厦和程春秋是一样的,就是为了给陆珩施加压力。
迫于蒋谦和西厂的压力,陆珩最终硬着头皮,决定传唤周水根和邓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