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程春秋就到了西厂千户所。他把案情对千户所的千户曾光厦进行了通报,然后就拉着曾光厦去了应天府府衙。
对于曾光厦,陆珩是极为熟悉的。虽然,他跟曾光厦极少打交道,但像曾光厦这样的特务头子,金陵城的哪个官员会不关注呢?
而对程春秋,陆珩只是认识而已。以前,他只知道程春秋是萃芳阁的一名护院。可今日一见程春秋竟然和曾光厦一同登门,陆珩不由得猜测起了程春秋的真实身份。这个也好猜得很,程春秋敢跟西厂之人贴近,再联系上萃芳阁的背景,陆珩对于程春秋的真实身份自然一猜就中。
“陆大人,我们西厂已经查明,金陵城西周家庄的周水根,将船租借给了一个邓姓之人。双方本约定,昨日一早便归还船只。可至昨日天黑,那邓姓之人却并未归还周水根的船。由此,我们怀疑这邓姓之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本着身份对等的原则,案情的通报,是由千户曾光厦来向陆珩说明的。
听完曾光厦的话,陆珩手捻胡须稍作沉思,而后说道:“这邓姓之人的确大有嫌疑啊!”
“我们还查明,这邓姓之人的年纪长相,与金陵城中一位官员家的幕僚极为相似。”曾光厦又道。
陆珩眉头一皱,而后双眉又一下竖起,一脸严肃的说道:“金陵城中官员家的幕僚居然涉嫌作奸犯科?哼,若果真如此,那这个邓姓之人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说不定,他的东主也逃不了干系,本官定会一查到底!”
陆珩这番话,自然是故意作态,说给曾光厦听的。其实,他此刻心里已经在打鼓了:居然有官员的幕僚掺合进了这件案子当中!金陵城中当官的可太多了,要是小官倒无所谓,正好可以显示一下自己执法公正,可要是大官……别,千万别!
“陆大人一身正气,公正廉明,令下官佩服!”曾光厦立刻将陆珩捧的高高的。
可陆珩却毫无飘飘然之意,他分明看到,曾光厦送他马屁时,说话的神情奸里奸气的。那个叫程春秋的家伙,似乎也在奸笑。
糟糕,他们这是在给我下套呢!陆珩顿时感觉不妙了。
“不知……是哪位官员家中的幕僚有作案的嫌疑啊?”陆珩心虚的问道。
曾光厦用眼神示意程春秋回答陆珩。
“南京左守备太监徐荣家的幕僚邓卓,有重大作案嫌疑!”程春秋漫不经心的,像是很随意的说出了答案。
“什么!徐……徐公公家的幕僚?这……这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陆珩大惊失色,额头上立刻就泌出汗珠了。
“呵呵,陆大人,我们西厂查案,自然不会空穴来风无中生有。若是没有根据,我们岂会怀疑到邓卓身上?”曾光厦冷冷一笑说道。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西厂制造的冤假错案还少吗!陆珩心里鄙视起曾光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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