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盏时,却是无意识地在那桌上磕了一声,直到听到这一声脆响,他才从那恍然之中,回过神来,“冬至!”
听见玄汐那第二声亦是略带了几分不耐的呼唤,守在书斋外头的冬至,便忙不迭地进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了玄汐面前。
“你去京城,到萧府上走一趟,替我传个口信给萧文渊。”玄汐缓缓摩挲着那只茶盏,唇边挂着一丝难辨其意的微笑,“就说,谢家有子,堪当重用。”
“是。”冬至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却是瞧了玄汐一眼。
“就这一句话,快去快回。”玄汐唇边的笑意,瞧着倒是真实了几分,看向冬至的神色温润而平和,仿佛冬至进门那一刻,玄汐周身的阴鸷,似是幻觉一般。
冬至压下心底的翻涌,略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依旧是步履如风的模样,尽管他对玄汐这八个字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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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辽梁。
“王爷身子可是大好了?”正在马上和人交谈的谢仑,瞧着梁仪陪着司徒岩若策马而来,便也微微一笑,对着司徒岩若拱手道,“老臣瞧着您,面色倒是好了许多。”
“劳您挂念。”司徒岩若亦是勒紧了缰绳,一双微微上挑的眼里,笑起来的时候,瞧着便是含情潋滟的模样,他随意露出个笑颜,便是世所无双的风、流公子模样,“毕竟皇兄把连大祭司都支使来给本王瞧病,本王岂敢不好?”
“王爷安康,乃是社稷之福。”那边正和谢仑说话的男子,对着司徒岩若时,那恭谦模样,自然就带上了几分谄媚,“陛下与您手足情深,更是这万民之幸啊。”
“社稷万民这种词,往本王身上安,实在是叫本王惶恐。”司徒岩若虽是口中说着惶恐,可看向那人的眼光,亦是锐利之中夹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有是何人?”
“在下是,兵部员外郎……”
“梁仪,这是你的手下?”未待那人自报姓名,司徒岩若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在自己身边的梁仪。
“殿下恕罪。”梁仪瞧见司徒岩若那模样,便极是自然地低下头,不假思索便陪着他演起戏来。
“梁仪,你这兵部侍郎,做的太安稳了吧。”司徒岩若仍是那副模样,连着身旁的谢仑,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梁仪仍是那副低眉顺目的模样,一言不,只听着司徒岩若说话。
司徒岩若于是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处理了吧,不必领罪了。”
“是。谢殿下。”梁仪微弓着身子,那副样子,倒一点都不像是个朝廷的六部要员,那副模样,叫一旁的谢仑都觉着浑身不自在,而那个员外郎,此时已是浑身瘫软,早被吓住。
“殿下。”谢仑才张口叫了句殿下,那边司徒岩若,亦是扬起马鞭,头也不回地便自个一人绝尘而去,剩下谢仑,脸色忽的便是尴尬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