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丁大人不知道,咱家也不知道。”安德海很轻松地答道:“那得问军机。”
丁宝桢冷笑着说道:“少不得要请问军机。”
安德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又不是兵部派咱家的差使。”
安德海软下来了说道:“丁大人,你老听小的说。”
“你有啥子好说的?尽管说嘛!”丁宝桢又补了一句:“总要说得像人话才行。”
“丁大人!”安德海双手一摊,作出无可奈何之状。
“你归内务府管,譬如内务府的官员出京办事,难道就象你这个样,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只凭你一句话?”
“这……,丁大人,咱家说句不怕你老生气的话,你老出了翰林院,就在外省,京里的情形不熟悉。”安德海把脸仰了起来,说话的神气,显得趾高气扬。
“内务府的人,不一定能当内廷差使,就是内廷差使,也还有讲究,有‘内廷行走’,有‘御前行走’。不奉圣旨,那怕是王爷,也到不了内廷。”
他卖弄的就是慈禧太后面前,管事的太监这个身分。
丁宝桢心想,到此刻这样的地步,他的神态、语气,还是如此骄狂,那么,平日是如何地狐假虎威?可以想见。
这样转着念头,反感愈甚,打定主意,非要问他个水落石出不可。
“凭你口说,钦差就是钦差吗?”
“凭咱家口说?嘿,丁大人,咱家算得了什么?不都是上头的意思吗?”安德海振振有词地说。
“你老请想,如果不是上头的意思,咱家出得了京吗?就算溜出京城,顺天府衙门,直隶总督衙门,他们肯放咱家过去吗?”
“对了!就是这话,在本官这里就不能放你过去。”
“那么以丁大人的意思,你预备拿咱家怎么样,难道还宰了咱家不成?”安德海仿佛有些恼羞成怒了。
一听这话,丁宝桢勃然大怒,但他还未曾发作。“混帐!”瞪着眼大喝,“你再不说实话,吊起来打!”
看样子安德海是气馁了,捂着脸,好久才说了句:“何必这样子?有话好说嘛!”
“跟你说好的你不听,偏要歪缠,不打你打谁?”
丁宝桢冷笑着接口:“你别想错了,你以为本官不敢宰你?”
“要咱家说什么呢?”
“说实话!”丁宝桢问道,“你是怎么私自出京的?”
“咱家不是私自出京。”安德海哭丧着脸说道,“咱家在慈禧太后跟前当差,一天不见面都不行,私自出京,回去不怕掉脑袋?”
这话实在是说到头了,但丁宝桢无论如何不能承认他这个说法,“你说来说去就是这一点,”他驳得也很有道理。
“在慈禧太后面前当差的人也多得很,象你这样,全成了钦差了,那还成话吗?再说,太监不准出京,早有规矩,慈禧太后有什么差遣,什么人不好派,非得派你不可?”
“丁大人明见,”安德海紧接着他的话答道,“宫里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派别人,单单挑上咱家?这有个说法儿,上头有上头的意思,不是天天在跟前的人,就说了也不明白。”(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