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滚落地上,现在他只能用滚,因为他已站不直身了。
正在专注看望吕蒙的孙权,被吕蒙突如其来的的叫声和动作又吓得跳了起来,刚要发怒,但看到吕蒙的样子象是做噩梦,转而大喊道:“子明休慌,吾乃孙权!”
听到熟悉而威严的声音,吕蒙如遭雷击,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集中精神定睛一看,见是不怒自威的主子孙权,不禁大惊失色,赶紧连爬带滚,强忍剧痛跪拜,五体投地,涕泪俱下,哀叫道:“主公,吕蒙不知主公亲来视察,加上身负重伤,未能到大营辕门亲迎。臣罪该万死,还望主公恕罪!”
“平身吧。”孙权看着头发凌乱、失魂落魄的吕蒙,没好气道。
“臣不敢!”吕蒙匍匐在地板上,激动得浑身发抖,不敢起身。
“孤恕你无罪!起来吧,真tmd的啰里啰嗦!”孙权极其不耐烦嘟囔道,他亲自去搀扶吕蒙,却扶不起来。
“你们去扶他起来!”孙权碧眼冷光闪烁,对旁边的亲卫怒吼道。
两名亲卫被吓得心惊胆跳,赶紧手忙脚乱地扶起吕蒙。
粗手粗脚的亲卫好像并不知道吕蒙受了重伤,下手不知轻重,拉拉扯扯之下,痛得吕蒙呲牙裂齿,冷汗直冒。
孙权见状,勃然大怒,怒吼了一声“滚”,一脚踢走亲卫,亲自扶吕蒙到榻上躺下,轻轻帮他盖好被子。
孙权看着吕蒙消瘦颓废、神情呆滞的脸,心里又气又痛道:“子明,你已然身受重伤,就躺着跟我说话吧。”
“谢主公!”吕蒙激动得两眼泪水婆娑,低头拱手拜道。
“都是自家兄弟,休要啰嗦。谈谈战情吧。”孙权笑道,他平常跟心腹大将谋士一起时,私底下都称兄道弟,这是孙权行之有效极其高明的笼络手法,百试不爽,诸如吕蒙、吕范、朱桓、顾雍、步骘、孙邵、胡综、朱然、周泰、孙桓等。能与君主称兄道弟平起平坐,他们感到脸面飞金,光宗耀祖,震古烁今,身价百倍,万分荣幸,从而深受知遇之恩死心塌地为孙权效死。
“吾奉主公之命,从濡须坞出发,经巢肥运河、肥水、巢湖、施水,分水陆两路抵达合肥。趁合肥兵力薄弱,援军未到,便挥军四面围城日夜强攻。就在先锋周泰快要得手之时,不料张辽、于禁突然出现在吾左右两翼,烟尘大起,声势浩大,估计各带有数万精兵。两贼十分勇猛,曹军士气高涨,悍不畏死,作战彪悍,而我军因轮番攻城疲惫不堪,虽然拼死抵抗,但无奈张辽这厮军力强大来势凶猛,我们抵挡不住,只好败退。”吕蒙低着头,神情沮丧,低声道。
“难道他们来之前,你们毫无警觉?!你没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孙权翻着碧眼,大发无名肝火,激动怒道。
“我战前远远放出了几十名斥候,张辽袭来之前,却没有一个斥候来报,事后派人去寻,才发现他们全部被曹军狙杀。都怪我太大意了。”吕蒙痛心疾首道。
“此战损失如何?”孙权沉声道,现在他最关心的是他的兵伤亡情况。
“这……,这……”吕蒙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有啥不可说的?!难道你不说就没有人向吾汇报?”孙权脸色突变,勃然大怒,霍地站立起来。
吕蒙吓得面如土色,怯声道:“据不完全统计,我军伤亡六千有余。”
“什么?一战就损失六千!”孙权气得须发倒竖,气急败坏来回度步,愤怒道了极点,一把抓起台面的一个杯子,用尽全力“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可怜的名贵青瓷杯子瞬间碎成了百千碎末。
“吕蒙愚笨,辜负主公厚望,请主公治罪。”吕蒙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五体投地,冷汗如浆,颤声道。这个产自会稽越窑的青瓷杯是吕蒙的至爱宝贝。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满地的瓷片,心如刀割,但脸上却丝毫不敢显露出来。
“你呀!真的是不争气啊。你知道吗?孤安排你领兵攻取合肥这个弹丸小城,本来就让你立此大功,给吾露露脸,将来好接子敬的班。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你不仅不得寸土,还损兵折将,三万大军折了五分之一,简直是丧师辱国,丢脸丢到家了,连我孙权都无脸见江东父老!”孙权面目狰狞,痛心疾首,声色俱厉,指着吕蒙痛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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