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突,难道他在试他?
昨晚,自己并未脱衣。
不过刹那,朱净澄感到自己的手被包裹住,虽然只是礼节性的回握,却如同藤蔓一般紧紧缠绕他手指,有种刚毅的满是力量的感觉。
他在做什么!
朱净澄登时手一缩,低了眉眼唇角一弯:“抱歉,大人。”
苏岩手中一空,本是平静无波的脸依旧是脸谱一般的表情:“啊,抱歉的是我。”但他近乎是温和的一笑,却让朱净澄感觉一丝丝的寒气。
此时,不过刚刚处暑。
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占到好处,但攻守之势却是心中明白,两人下了楼梯到达花厅,此时天色尚早,芙蓉帐暖,春宵恨短,如他们这般早起的还真不多见。
朱净澄捡了一处靠窗户位子坐下,道:“嫂子去买烧饼了。”
苏岩看他一眼也不多话,嗯了一声。
然后两人即是无语相看,在这寂静的花厅,气氛微微诡异。
林晓幽很快回来,提着一一袋子烧饼,三人分了吃了,又是等了一会儿,绮罗姗姗来迟,与画琵楼老板告假说是要回去娘家看看。
按照道理,新婚夫妻完婚后是要回娘家,但这不过是花魁挂牌似乎不合常理,但要试一试,带着绮罗去丁家总要个理由,不管合适不合适。
毕竟真的绮罗已死这消息,是不能透露的。
林晓幽看着花厅不远处那扇小门默默不语,门前疏落的紫色流苏帘子在两盏宫灯映照下洒下淡淡阴影,仿佛也洒在她心中。
不多时绮罗自那扇门中走出,笑道:“许了。”
众人面色一松。
到了门口,朱净澄说对回娘家不感兴趣提出先走,林晓幽与苏岩暗道好运,这混世魔王居然不用绞尽脑汁想理由就自动走开,真是天见可怜。在绮罗指引下,他们叫了一辆马车赶赴丁家。
路有些远,毕竟古代若非官道,那路就和狗啃的没区别,一时辰的路活活要走三倍时间,且和泉多雨,雨季刚过,路坑坑洼洼自然不好。
“绮罗,累吗?”苏岩倒是功力见长,居然在马车中看书,倒也没有晕车,林晓幽不免怀疑他之前只是演戏,但如何,没证据,不过绮罗明显坐车不多,靠着车子壁身子随着车子节奏摇晃着,面色苍白不堪,十分虚弱模样。
绮罗微微一笑,叹息道:“不累,只是我坐不惯这马车罢了,毕竟身份……”说至此她似乎哽咽,自己截了话头道。“大人夫人与我不同,我是身份低贱只是贵人们的玩物,名头再响也只是以色侍人,大人夫人为民伸冤,是万岁的猎鹰猛虎,用的心力多,自然也累的多。”
林晓幽拉过她手道:“我小时候熬夜读书惯了,不累,就怕你累,你过来躺着吧。”
说完,将身下的软垫让给她靠着。
苏岩见状,笑道:“你们真是,少年偏说愁滋味。”
这时候帘子外车夫喊道:“大人,夫人,桃花桥到了。”
桃花桥过去,就是丁家大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