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被打破。
她的心,痛得仿佛被凌迟着,跪到床边,她颤抖的抚摸着他染血的棉布,将破口而出的呜咽,狠狠的咽回了肚里。
可是,她身后的秋歌,却是再忍不住,哭出声音:“小姐,皇上的手……”
“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那么愚蠢呢?”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只是默默无声的,滑落在地。
“朵儿,不要太伤心,毕竟,皇上的手,总算是保住了。”云详淡淡出声,虽面色凝重,但却说出了朵颜最关心的事情。
朵颜笑了,含笑带泪的抚上萧君彻的脸,轻语:“我该叫你什么呢?皇上还是雪疡?可是怎么办?我都不想叫呢,你告诉我应该叫你什么?”
自言自语着,朵颜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拨。
倚在床边,她轻轻将头靠在她的残臂之上,那么轻那么轻,生怕弄痛了她一般,朵颜的泪汹涌而至,心疼得如剜心刺肺一般。
一只手,攀上她的后背,轻轻拍打着:“不如叫我夫君好了。”
他说话了,声音低低的,却满含欣喜。
朵颜立即抬头,一汪秋水涟涟,却在看清萧君彻眼中的温柔之色,而瞬间决堤。
她哭倒在他身上,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仿佛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不会觉得那么痛。
“别哭,朵儿,你一哭,我的心就会疼,我的手已经很疼了,你还想让我有多疼?”
萧君彻居然还能开玩笑,朵颜伤感的看着他,纤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残臂,痛心的问:“很疼是不是?”
“是,”
没有否认,萧君彻大方的承认着,却惹得朵颜的泪又落了一面。她突然转首,对云详道:“三哥,为何不给夫君喂止痛的药呢?”
是的,她叫他夫君,只是夫君,无关皇上,更不是雪疡。萧君彻的唇又微微弯起,笑得轻松而快乐。
“朵儿,皇上他不肯用,因为用了那药,会昏睡过去。”云详如实的说着,其实也是想借用朵颜的嘴,劝萧君彻用药。
果然,朵颜歪起了嘴,严肃的看着萧君彻:“怎么可以不吃药呢,吃了再睡一会儿,好得更快的。”
萧君彻摇头,却道:“我睡了,就看不到你了。”
一语,又是泪落,朵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受到萧君彻浓烈而坚韧的爱意,她又是一阵心疼,却不肯听他的,坚持道:“吃药,否则我就回清淑宫去,不理你了。”
像是撒娇一般,却让萧君彻心中一甜:“好,都听你的。”
他本是强忍着一口气,在等待朵颜的到来,现在,人已等到,而他也能确定朵颜会守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不安心的呢?
所以,即使是睡去了,也终于可以安枕。
朵颜亲自喂他吃下药,然后,慢慢的看着他微笑着睡去,当他终于闭上双眼,朵颜的泪,又落了下来,却是冷着一张脸问云详:“三哥,我要听实话。”
“朵儿,你要听什么?”云详打着马虎眼,想糊弄过去,但朵颜怎会这么好骗。
“别骗我了,他身上的毒有解没解我看不出来吗?若是毒解了,以他的身体情况,怎么可能虚弱成这样?三哥,他到底怎么样了?”朵颜逼问着,但云详终还是没有说实话。
他清了清手里的药瓶,故作轻松道:“真的解了,皇上之所以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在路上拖的时间久了,伤了根本,要恢复哪能这么快的,你以为皇上的铁打的不成?这几日你好好照顾他,我再去配几味强身健体,活血生肌的药给皇上用,不出十日,皇上应该可以下地。”
朵颜虽然不太相信云详的话,但对云详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见他说十日方可下地,朵颜也有丝动摇,因为以云详的医术来说,还要十日的话,那是得伤得有多重?
但,正因为云详保守的说法,她还是稍稍相信了一点点,只是看着萧君彻雪一样惨白的脸,她终究还是心痛到不行。
“三哥,你骗得我好苦。”
冷静下来,朵颜终于问到了云详最不想她问到的事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瞒你,我只是想保护你,可是没想到,该来的挡都挡不住。你还是爱上了雪疡,还恨上了皇帝,朵儿,我想也许你的心里,早就有皇上了是不是?只是,你害怕呆在这里一辈子,所以你一直在逃避,而雪疡,对你来说,便是自由是不是?”
云详的话,不轻不重,却正好说中了朵颜的心思。
她不语,只是叹气:“三哥,如果我不那么执着,我和他,也许会更快乐,我们错过了多少美好时光呢,想一想就觉得好后悔,三哥,如果你们早一点告诉我,雪疡和萧君彻是一个人,我想我会更早想通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