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想做的,从不瞒云详。其实她自己也不敢肯定雪疡的决心有多大,但,假如不试上一次,她想,她一辈子都会后悔。
“朵儿,假如三哥希望你不要见他呢?”
“我一定要见他。”
“假如三哥不帮你传话呢?”
“那我就自己想办法,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不相信这世上,只有三哥你一个人能找到雪疡,或者,云刀,清雨,冰笛,任何之一,都可以办到。”
很少这么跟云详说话,也同时证明了她的决心,云详自知再劝无益,只得叹息着应了声:“三哥,帮你。”
闻言,朵颜笑了:“三哥,谢谢你。”
“朵儿,还跟三哥这么客气吗?”云详试图笑一笑的,可任是他如何努力,也挤不出丝笑意,朵颜见了,不觉也心疼了起来:“三哥,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摇摇头:“我倒希望你再任性一点,若是当初第一次入宫便逃了,也许,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事情。”
点点头,却用同样无可奈何的语气道:“也许吧。”
言罢,她转首望向窗外,午后的空气,闷燥得不行,而她的心,此时此刻,冰冷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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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颜不便出门,便让云详直接约了雪疡到醉梦楼找她,恐是那前院的风景惹眼,让他们不便谈话,朵颜特意挑了一处僻静之处,坐于一块天然形成的大石上等他。
入了秋的夜晚,不似白日那般炎热,十分舒服,朵颜抬起头,仰望着天上明月,一时间竟出了神。
“月色真好。”
一人幽叹出声,朵颜一震,恍惚间转首,那月下一人,月白衣衫,迎风而立,随意散的长发,银色的面具,还有那性感却看似薄情的嘴唇,不是雪疡又是谁?
朵颜微微一笑,如月宫嫦娥,拍了拍身侧的一处:“你来了?坐吧。”
雪疡没有说话,竟是直接的贴着朵颜坐了下来,朵颜顺势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刚才,我一直在担心,你会不会来。”
“当然会。”
似乎又变回了当初的那个雪疡,他的话,少字而简捷。
“那你也知道我让你来的原因了是吗?”
朵颜是在问他,可内心却十分的不确定。雪疡抬起头,望向刚才朵颜盯着发呆的那轮新月,缓缓吐出两字:“知道。”
“所以呢?你的决定呢?”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都几乎陷进肉里,朵颜紧张得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生怕错过了什么一般。
“……”
好半天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复,朵颜眼一红,心似乎已碎裂成一片片。她不甘的问道:“所以,你要放弃我了是吗?”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不愿意?他,就那么招你讨厌?”
如果这话是别人问出,朵颜一点也不奇怪,可问话的人怎么会是雪疡,他怎么能问出这么样的话来伤她的心?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意吗?”
没有回答,朵颜亦反问着,最后一字落地,她的泪也跟着滑落在地。
“对不起!”
同样的没有回答,他一声对不起,彻底的击垮了朵颜的理智,她忽而弹跳起来,指着雪疡的鼻子就骂:“你是不是男人?就算你不要我,是不是也给我一个理由,从来就是不说,从来就是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你这声对不起有何意义?”
“……”
雪疡不语,却是不知道如何回复,他内心亦同样在挣扎,他也想对她坦白,可他的骄傲又告诉他,他应该夺回她的心,以萧君彻的身份。
“不说话,又不说话,雪疡,你这个懦夫,你是个混蛋。”
朵颜哭着骂着,竟而捂着脸,蹲在了地上,耸动的肩头泻露了她的无助与脆弱。
雪疡伸出手,想抚上她肩,却在离她几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生生将手收回。
“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要听不要听,假如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告诉我原因,雪疡,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女人,只要你能说出理由,只要我能理解,我都原谅你,只求你说出你的理由,就算是让我死心也好。”
这是朵颜第一次这么哀求着一个人,将自尊抛弃,把矜持收起,可雪疡的欲言又止,却让朵颜的心,痛得再也拼不起,她冲他吼:“说啊!”
“好好做你的夜妃娘娘,我,会像以前那般,永远保护着你。”
这番话,终于打破了朵颜所有的幻想,她睁着朦胧的大眼,张大的嘴,怎么也合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