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好!”我下巴骄傲的扬起,默默向镜中的自己问好。
我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却满腔热情的少女了!
或许我变得灰暗而凛冽。
大约是因为愧疚,胡昊然经常请假跑来照顾我,算下来,也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在我无法动弹的日子里,他细心到用热水帮我擦完脸后,会用些护肤乳轻凃我面部,而涂的时候小心绕过结痂的疤痕。
大约胡昊然一直以为我自杀是因为酒店那晚的事情,整个人变得唯唯诺诺、谨小慎微。而自己清楚是很多事情复杂得交织在一起,才将我整个人推向了绝路。
不过,那件事虽不是全部,却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作为惩罚,我醒来之后,再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也乐于将导致我自杀的这口黑锅扣在了他头上。
一天傍晚,胡昊然身后似乎藏了什么东西进了病房。
“要不要开窗透透气?”
我点头。
“今天感觉好些吗?”
我点头。
“想吃苹果吗?我给你削!”
我摇头。
“医生说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等你出了院,我们要搬到另一个地方住,房子有些小,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我们?他分明说过只要我活过来,便放我自由。
我忍不住冷冷瞪着他,嘴里简单蹦出两个字:“自由?”
他愣了愣,嘴里小声喃喃:“能不能再缓一缓?”
我冷笑:“难道胡公子你现下仍然觉得不够解恨?”
他狼狈的后退了几步:“不……不,你不要再提那些我说过的蹩脚话了!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要解恨。”
我只冰冷的默默望着他,心知这后话他必然憋不住。
他走到病床另一侧,蹲下,我看不到他人,正狐疑间,床头忽然伸出个黑白相间小马头手偶。
我一边暗暗嘲笑他幼稚可笑,一边表情冷淡听着那摇头晃脑的小马娓娓道来。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生下来便没了爸爸。还好,妈妈很爱他,经常在他睡觉前唱歌给他听:‘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那声音又香又甜,小男孩听着听着便做着好梦睡着了。可三岁的时候,妈妈忽然也死了,小男孩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在一户人家寄人篱下,察言观色、谨小慎微。终于,小男孩长大,上了大学,整日梦想着成为和养父一样的英雄。大一时,这男孩偶然间遭遇毒贩,由于年轻气盛又不懂事,傻傻以为学着养父以往的样子,便可立下大功,成为养父的骄傲,赤手空拳无所畏惧上前抓捕,后来右肩被毒犯用长刀砍伤,情急之下夺枪近距离开枪,射杀了一名毒贩,却因此夜夜噩梦,又被毒贩报复,睡觉不敢脱衣,时时刻刻神经紧绷,如同惊弓之鸟。大二时,学校里有次唱歌比赛,有个女孩站在台上,全身闪着暖暖的光,嘴里唱着:‘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那声音也是又香又甜,从那一刻起,这个男孩便爱上了那唱歌的女生。那女生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会叫那男孩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灵魂安适……”
忆起Q大那场歌唱比赛,我因为懒惰,挑选了歌词最少的一首歌《虫儿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