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话还没说完,她打断我,自作聪明道:“你也不想?不是吧?我哥难道不是你这种人梦寐以求的对象?装什么清高?”
她口里说的“你这种人”刺伤了我,忍不住回呛她:“所幸我这种人一向就颇有自知之明,你家金光闪闪的大少爷,小人实在不敢高攀,因此也从未想过要去攀附。”
“果真?”
“当然!”
她抬起头,呵呵呵笑了一阵,接着:“难道你想要攀附的人是龚磊?我看你们最近走的挺近!”
这个世界,总会飘出些莫名其妙的绯闻。
“你今天非要给我安上一个要攀附的名目吗?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你们村里,如你这般年纪的早就结婚了,你不着急吗?你父母不着急吗?”
这家伙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心里骂了一万句:“关你屁事!关你屁事!关你屁事!……”
这蒋佳怡不知怎么搞的,打从一进来就自己给自己一杯杯倒酒,这人啊,酒一多话就会多,这不,她看我不答话,自己絮絮叨叨起来,没有逻辑,零零碎碎,大约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有时像是说给我听,有时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哥,你知不知道,我哥他是个很长情的人,他女朋友在美国,在一起三年了,很相爱,我哥说跟安吉拉在一起很快乐。可是安吉拉是美国人,想待在美国,不想到中国来。我哥就陷入了两难,他也爱父亲和我。这些年来,他来来又去去,去去又来来,被这场感情拉锯战伤得心力交瘁!……”
她又狠狠喝了一大口酒,幽暗的灯光下,泪水滚了下来。
我心莫名其妙随她痛了一下,也瞬间明白,脏辫子为何总是一副流浪的模样,因为安定不下来,因为远方有牵挂。之前或许是我多虑了,这云端的茶山,他应该比我先离开。
默默端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算是我对她的倾诉,最好的回应。
她满意的看着我,呵呵呵的笑了一阵,接着絮叨。
“自从你出现后,我哥他忽然喜欢呆在厂里了,对厂里的事情也忽然上起心来,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我爸高兴得仿佛黑暗中见到了曙光,说到这,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她碰了一下我的杯,“干杯”,然后又一饮而尽。
我看她脸颊上飞起两片红霞,很是可爱,眼神已经有些混乱,大约有点喝高了。
想着尽快结束她这种喝法,忍不住问:“你哥呢?”
“在打越洋电话,美国大约天亮了,他每次跟安吉拉打电话都不会少于半小时,经常一小时!”
指望不上他,我按下她又抬起酒杯的手,正色道:“不能这么喝了?再这么喝下去,你会醉的!”
“让我喝,你让我喝,我今天心里不痛快!”她眼里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