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说,“咱们继续,不用管。”
“还是去吧,工作要紧。”小梅说,“咱们两个现在是夫妻,哪一天不行啊。”
小梅说的对,来日方长。
我重新把电话递到耳旁,问于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他在电话里说现场的受害者,也就是那个疯老头送到医院后就死了,医生说在送医途中遭到了二次惊吓,是导致死亡最有可能的原因。
另外于涛还说,有人在现场草丛里捡到了运尸车中掉落的行车记录仪,里面记录了车祸的全过程。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我就问于涛,记录仪里面都拍到了什么!?于涛回答说拍到了一个红衣女人。
微微皱眉,我走到角落低声问他,“一定非要我过去吗,如果需要尸检的话,咱们放到明天不行吗。”
“徐哥你们还是来一下吧。”
于涛哀求着,可能是有些搞不定了。
这时已经穿好衣服的小梅走到我身旁,“我和你一起去。”
我答应了。
我们去会议室找了张汉,当时他正在关灯看恐怖片,我们突然出现还把他吓了一跳。
“你们俩不声不响的,是不是想吓死谁?”
“把衣服穿上,去殡仪馆。”
“去哪干嘛?!”张汉从破旧的沙发上面坐起,“不是交给交警了吗,还让咱们过去干什么?”
“那老头在送医院的路上受到二次惊吓死了,还有人在现场捡到了记录仪说是看到了一个红衣女人。”
“红衣女鬼?!”张汉惊问。
“是女人。”我纠正。
“有区别吗,大半夜的荒山野岭还穿红衣服不是女鬼是什么?!吓不吓人,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殡仪馆那地方瘆得慌的。”张汉打退堂鼓,然后又有些不满地说,“今天是你们俩结婚第一天,你说这小子也真是的。”
“除了你我们没告诉任何人,他不知道所以不能怪他。”我敦促了一下,“别埋怨了,还是过去看看吧。”
开着所里面的车我们去了位于县道上的殡仪馆,我也再一次看到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圈。
说实话心里很不舒服。
已是深秋,入夜即冷。
我把衣服脱下给了小梅,然后一起走到殡仪馆的一座大楼里。东拐西拐我们找到一间还亮着灯的屋子,走进去以后就看到放在中央的灵柩,事故现场的那个老头此时正躺在里面,面容与惨白屋顶上的一盏黄灯平行,所以他的脸被映成了蜡黄色。
“你们这速度也够快的了,说运就给运回来了,这回真的确定死了吗?!别一会再跳出来吓人一跳!”张汉半开玩笑地说了两句消极的话。
“真死了。”站在于涛旁边的一个这个中年男人说,“送到医院人就断气儿了,我们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您贵姓?”我问他。
“我叫李伟志,是殡仪馆的副馆长,你就是徐法医吧?”他笑着,很友好地和我握了握手,又接着说,“出了这么个事我个人是非常悲痛的,希望能通过咱们警察把事情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有人谋杀了我们殡仪馆的员工,那我们殡仪馆方面一定会站出来还老雷一个公道,如果是死于意外我们会积极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
初次见面,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老雷说的就是他吧?”我望着灵柩里死去的老人。
他点头,“你们别看他是个守尸体的,但这个人平时特别开朗,还是个热心肠愿意帮助人,大家伙都叫他活雷锋,慢慢的就都叫开了,所以我们这的人都喜欢叫他老雷,从来不叫他的真名。”
话音儿刚落,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听有人说我们殡仪馆闹鬼,说老雷死是和什么红衣女鬼有关?呵呵,别看我是在殡仪馆工作的,但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迷信,所以徐法医你们千万别听他们的,鬼怎么可能杀人呢?!这纯粹是无稽之谈。”
小梅抢着回答,半开玩笑,“我们徐法医外号鬼见愁,如果真有鬼那遇到徐法医也只能认怂了。”
小梅一席话把大家给逗乐了。
不过气氛严肃,笑了两声之后就都继而收敛起来。
“对了。”我问于涛,“不是说找到行车记录仪了吗,在哪?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看看?”
“哦。”于涛也才想起了这件事,就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不久前我已经把剪辑好的视频传到手机里面了。”
于涛把手机递到我手里,张汉就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画面开始是一条黑漆漆的马路,车子向前匀速行驶。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红色的东西突然出现在马路中央,开车的老雷向右面猛打方向盘,就此翻入阴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