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活下去。”
“尊上,难道你——”
慕言开了口却止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最后垂了下去,遮去眼中的闪烁。
君崇这时转身过来,俊逸冰凉的脸上一如既往,唯有那双漆黑的眸色里,带着些许的晶莹,彻底泄了他的心事。
“这辈子我以为不会再爱,不会再痛,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不是不会,而是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慕言,这就是宿命,当你遇到的时候就会明白。”
“慕言不明,既然尊上这么爱她,又为何要这么做?把她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那个男人不可能爱她,却会给她无尽的伤痛,这样残忍的事,你当真忍心?”
“他不会真的伤了她的。”
君崇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有个红黑的东西,我认出是当初给他的那个结发。
从他再次爱上我之后,我就把它给了他。
“安心说结发的意思是永不分开,直到魂魄毁灭。这头发上有着她强烈的意念,我感觉得出她失去我会活不下去,可是我——”
慕言低头拭去眼角的泪水,微微摇了摇头,“那您就放手,又何必把事情弄成这样,一定会有其他解决的办法的。”
“不行。”君崇断然拒绝,将那结发一把握住,“来不及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必须成功。”他朝前走了两步,“此事不准让她知道。”
慕言咬着唇,心有不甘,但面对主人的命令,也只能服从,对着君崇的背影弓了身子,“是。”
君崇往外走去,我看到慕言的眼睛似有似无的朝我这个方向看了看,最后什么也没说,就拂袖走了。
就在她动手的时候,我感觉一道强烈的吸力再次将我吸走。
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我显得镇定很多,四周静悄悄的却陡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只是叫声才发了一个音就戛然而止。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非常美艳的女人挣扎了一下,“为什么要杀我?”
“怪只怪你是北城的花魁。”
对着君崇手劲的加大,黑色火焰蔓延,牡丹的身体里蹿出了几道影子,君崇手指一握,那影子就完全消失了,衣衫饰品散了一地。
君崇转身,眉峰的闪电印记更为红烈,漆黑的双眸里也泛起了殷虹,冷漠的可怕,也十分陌生。
他做完这些直接从窗户口消失,我想追过去,却发现对面楼上死神站在窗前惊讶的看了这一幕,而后潋炽从他身后上来,他似乎把一切告诉了潋炽,潋炽手指微动,那个死神就倒了下去。
“原来他没有骗我。”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干嘛,直到有人进入着房间,发现魂飞魄散的女人,“糟了,牡丹死了。”
她的声音引来了一些人,最后他们商议需要再找一个人来代替牡丹成为北城的花魁。
这些我都没了兴趣,一路出了这里,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突然想回去看看那个我怎么样了,怎知才走到那处的转角,就看到那个自己身体一僵,动弹不得,双目空洞,显然被控制了,然后就有人将那个我带走。
我本能的想追上去,却发现墙角的一头,一抹熟悉的黑色衣袂飘动,我脚下微顿,心砰砰直跳,一个声音告诉我千万别去看,可身体已经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
君崇站在墙角看着远处的我被带走,眼里墨色浓郁,似是暗潮汹涌,紧握的手泛着颤抖,是有不舍,却也没阻止,直到那边的我背影消失在深处,他才重新戴上面具,转身离开。
而此时的我双脚一软,彻底摔倒在地上,眼泪一颗颗落下,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了,我怕再看下去,我真的会奔溃。
我爱他,所以选择相信。
虽然从天山回来后,他身上有着很多我所不清楚的谜团,但我依旧选择坚信,坚信他不会害我。
可当我和利益挂钩的时候,还是被抛弃了。
蚀骨锥心的痛楚,在没认识他之前从未有过,却在相爱之后,一次次尝遍,但我依旧盲目的爱着,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我给你看这些并不是想你伤心,心生痛苦。我只是想你知道,尊上做这些是迫不得已,他身上肩负着很大的职责,为了整个冥界的和平,有些事即便他不愿也必须去做。原本我以为他做这些可以毫无顾忌,可未曾想到他还是动了心,生了情。他爱你,却又不得不伤害你,利用你。你的难受你的眼泪,他都看得到,明明站在你的身后,却无法伸手将你拥抱在怀中,那种痛苦是同等的。所以安心,坚强点。”
这声音如此熟悉,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