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蔑视自己等人,却也不恼怒,撮指塞入口中,吹起了一阵悠扬的口哨。
身后的那十多个土匪也是依样学样,都是吹起了口哨来。这寂静的原野之中,口哨的声音大作,安王也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看来这次黑风寨另有埋伏了。
想罢,就听得一阵阵响动传来,车队附近的土地都突然被翻了看来,一些人影,不断的从这土地之中跳了出来。
不多时,这些人提着兵器,聚拢到了车队附近,一个个都是狞笑着注视着车队。
此时是夜黑时分,附近的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有多少人。众侍卫也都是心下讶异,一个个收缩防御,依托着这囚车,把安王围在垓心。
那尖嘴猴腮的土匪看得众侍卫如此,还以为都是怕了,当即趾高气扬的说道:“怎么样?比人多,你们能比过我们黑风寨么?”
那侍卫头领此时也是面如土色,他倒不是担心囚车被劫,而是担心安王的安危。
如今附近粗略看去,只怕不下近百土匪,如果真的一拥而上,不要说子龙不在,就算子龙在,只怕也很难护住安王的周全。
是以侍卫头领慑慑不敢说话,只是警惕的逡巡着四周。
安王却叹了口气,他知道此时不能弱了气势,否则只会引起这帮土匪的提前进攻。
当下安王出声说道:“兵贵精不贵多,我们安王府都个个是好样的,哪像你们这般土匪,除了烧杀抢掠,其他一概不会!你们有胆子便向前走上几步,看看我们安王府的刀可利否!”
一众本来有些许畏惧之情的侍卫,在安王的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下,都是抖擞精神,紧了紧手中的钢刀,一双眼睛瞪得通红,如同嗜血的狼群一般,瞪视着四周的土匪。
土匪本来人多势众,气势强横,可是在安王的一番话语之下,令得侍卫士气大涨,那如同狼一般的眼神,浓如实质的杀气,令得所有的土匪都是一滞。
有些胆小的土匪,被侍卫的眼神扫过,都是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后退了两步。
就因为这些土匪的后退,本来土匪们的气焰却被打压下去,一个都是摄手摄脚,不敢再看侍卫们。
那尖嘴猴腮的本来还以为招出埋伏的兄弟,必定会让二十来个侍卫直接崩溃,然后兵不血刃的救出大当家的。
可是此时士气已经瓦解,再上去拼,必定会损失惨重。
毕竟他也不傻,能派出押解自家老大的,只怕都是安王府中的高手。
自己这百把号人,一窝蜂的冲杀上去,只怕得被杀掉一半以上。当下尖嘴猴腮一阵犹豫不决,如今黑风寨因为之前的大战,已经去了一半的人马。仅存的一半虽然看起来有五千来人,但是却有两千多是老弱妇孺,可战猛士,不过两千不到。
此次下山,蒋云松为了保险起见,令五百土匪梯次进。分别呼应,直到今日晚间时候,才得到了这疑似押解车队的情报。
可是五百土匪此时相距甚远,蒋云松来不及聚拢太多,匆匆聚集了一百多人,就来此设伏,准备救下吴三兴。
如今士气大跌,百多号人竟然被二十余人吓住,尖嘴猴腮的也是一脸的无奈。
这时,土匪群中走出一人来,正是那名高大的粗狂汉子。
此人越众而出,对着安王说道:“老头,有本事你跟我江铁柱一战,少在那咋咋呼呼!”
那侍卫阿牛一听,不由得大为火光,正待出手去教训这江铁柱的时候,安王却一把按住阿牛,说道:“阿牛,他既然是挑战老夫的,就让老夫去让他们开开眼界,你就谨守此地吧!”
阿牛闻言一愣,急忙说道:“可是王……”
“好了!”安王听得这阿牛差点情急之下说错话,不由得直接打断了阿牛接下来的话语。
如果安王的身份被泄露出去,只怕这些盗匪会不计代价,冲杀上来。到时候不但吴三兴保不住,只怕这些忠勇的卫士,也都会殉职了。
安王在王府威信甚重,此时见得安王决心已下,这阿牛也不再多做阻拦。
只是他身子却微微前倾,显然是随时准备出手前去救下安王。
“你想怎么比呢?”安王气定神闲的站到了江铁柱身前的十步远,不紧不慢的说道。
虽然他身穿普通的布衣,但是他那颐养多年的气势一旦散开,却压得附近的盗匪都是齐齐又退了一步。
便是江铁柱这样的盗匪高手,也是微感错愕,微退了半步。
听得安王问话,江铁柱缓缓说道:“就比拳脚吧!”
“好!”安王听罢笑着点了点头,不丁不八的站开步伐,手一前一后,左拳右掌,摆了一个起手式。
江铁柱也是拳法行家,看得安王虽然看似破绽百出,但是那一身逼人的气势,竟然让自己感觉那些破绽其实都无懈可击,不由得大皱眉头。
可是如今既然已经出言挑战,附近的百多双眼睛也是都盯着看来,江铁柱为了重振士气,也只得大踏步而去,一拳直接捣向了安王的胸腹之间。
安王见得这江铁柱这一拳,虽然直来直往,毫无花俏,但是心下却不禁凛然。
越是简单地招数,只怕就越不简单。
安王等江铁柱一拳快要击到的时候,后先至,右掌闪电般的击出,直接搭到了这江铁柱的铁拳之上,不住的转动起来。
江铁柱只觉得自己的这一拳,如同击打在一团棉花之上。
当下咬着牙又是加了几分功力,显然想强行冲破这手掌。
可是江铁柱无论如何运劲,都感觉始终无法推过安王的手掌,不觉心中大骇。
安王磨了许久,觉这江铁柱的锐气已经渐渐消失,直接一引一带,右脚轻轻踢向这江铁柱下盘。
江铁柱本来被这一下带的有些重心不稳,又被安王这巧妙的一脚踢中下盘,直接被撂到半空中。
安王就势一摔,狠狠的把江铁柱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