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好好好,我知道了。”朱玲像小鸡吃米一般点着头,十分满意。
唐箐要去做腿部的肌肉复健,为将来的行走做铺垫,小护工推着她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嘲弄地对母亲说道:“赶快去收拾收拾你自己,别在这儿给我丢人了!”
“是是是。”朱玲小跑着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中,她看到狼狈不堪的面孔,青青紫紫的眼眶,乱七八糟的头发,被划破的皮肤上有丝丝血迹,以及七扭八歪的衣服上,全是深深浅浅的脚印,冷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刚刚遭受暴打。
朱玲急忙整理衣服,又用手沾了些冷水,把血迹和污迹清洗干净,最后,还不忘把头发散开,遮盖住受伤的患处。
收拾了大约十分钟,确定自己乍一看没什么大问题,不会被人嘲笑后,她才急匆匆出了卫生间。
可惜,还没走出十米,就一眼看见坐在长椅上的女人。
朱玲变了脸色,她傻了两秒,心下狐疑。
顾念?她在这儿做什么?看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估计是哪个亲戚病了,过来探望?那么就应该没注意到刚才的一幕。
想到这些,朱玲急忙又理了理头发,做出一副端庄大气,雍容华贵的样子,扭着腰肢走来,“哎呦,这不是念念么,你在干嘛?”
顾念微微抬起头,目光对视。
上一次匆匆一瞥,并没注意,这回如此近距离一看,她才发现这个女人和前几年相比,确实变化很大。
头发又黄又焦,稀松不少,像是没什么营养的样子,眼角全是一道道的皱纹,眼底乌青,不知道是让人揍的,还是没休息好。
最主要的是,朱玲的衣着打扮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往日穿着高档OL装的高贵少妇,今时今日却套着一件花花绿绿的衣裳,跟去菜市场买菜的大妈别无二样。真真映了那句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顾念看见对方,脸上虽然经过简单处理,但仔细一看还是能辨别出伤痕,最可笑的是,头顶的发丝上还有一块没有擦掉的痰痕,既恶心又狼狈。
明明是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的女人,还偏要装出一副很幸福很满足很傲慢的样子,可笑至极。
顾念淡淡挽起唇角,看向朱玲就像看着一个笑话,轻飘飘地说道:“我在等人。”
“等谁?顾佩云?”朱玲立刻来了兴致,抱着肩膀,幸灾乐祸地说道:“对了,你妈妈最近好吗?我听说她身体一直不太好,也难怪,毕竟吃了十几年的药,能活下来没疯没傻已经算是奇迹了。”
她故意挑难听的话说,想要气气对方,“念念,有句话回头你帮我转告给你妈妈,就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死皮赖脸也留不住,振华注定不是她的男人。’”
“好滴,我会转告给她的。”顾念点了点头,“朱玲女士,你又在干嘛?”
“我呀,也在等人,”朱玲笑得妩媚,“振华去了卫生间,要我在停车场等他,不聊了,我走了,不能让他久等了。”
“哦,这样啊,”顾念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那我也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有些人打肿脸充胖子之前,最好仔细照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