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德烈笑了起来:“当然是被人拔走了。”
“谁?”徐阳逸停下了脚步,谁能拔走雕像的剑?每一把圣剑都是认主的,圣剑不答应,没人能主动带走。而且,这些雕像绝对不凡。
“还请阁下听我说。”安德烈忽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就连徐阳逸都愣了愣。
“你,你能走?”赵子七愕然道:“那你……”
“我只是觉得轮椅上很舒服而已。并且,谁都知道我是因为先天残疾才坐的轮椅,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治不好。”
“实际上,掌管提拉宋家族北欧财务这么多年,又有什么治不好的?”他平静地开口,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走到雕像旁,面无表情地开口:“它,叫做Arondight,阿隆戴特。亚瑟王圆桌骑士中的第一骑士兰斯洛的佩剑。”
“论级别,他远不如奥丁高贵。论剑,阿隆戴特绝对比不过您身上的米斯特汀。那么,我有一个问题。”
他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诱导,表情却古井无波,竖起一根手指:“就连奥丁,也只是大公中期——噢,论实力它应该有后期。但是……”
“这就能斩杀同为后期的安东尼奥阁下?而且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大精灵王?”
徐阳逸没有立刻开口。
只有他知道,安东尼奥不是后期。
是虚婴!
一丝元婴威能……当年一丝金丹威能的血腥之月能让他没有还手的余地。奥丁能斩杀安东尼奥?
中期的绝顶天才杀后期甚至大圆满都不难,杀具有元婴之威的虚婴?
奥丁都不能做到,兰斯洛又凭什么!
“你是说……”他目光眯了起来。十二尊雕像,忽然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还有人来过。”安德烈肯定地开口:“就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来过。就是这个人,才是真正斩杀了安东尼奥阁下的人!”
“并且,他从这里夺走了兰斯洛的佩剑,阿隆戴特。”
“那么,问题来了。”
“是谁来过这里?并且还能夺走圣剑,还能斩杀安东尼奥阁下?”
所有人都沉默了。
竟然……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
不……这个想法扩展出去更可怕。
因为,现在这里没有人。
也就是说,那个人不仅仅击杀了安东尼奥,并且还知道怎么打开巴别之塔的中枢?这才能解释为什么这里没有人!
否则……周围都是禁空禁制,他能走到哪里去?
“证据?”徐阳逸搓着下巴问道。这件事关系极大,临近巴别之塔的中枢,出现了第三方势力?这恐怕会让接下来最后的冲刺出现难以想象的变数。
“of course。”安德烈蹲了下来,推了推金丝眼镜:“您应该看到了,这地面有无数的剑痕。经过刚才那一战,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过去的战斗留下的痕迹。我也曾经这么认为。”
“但是……”他走到兰斯洛的雕塑身边:“请您看看这个。”
徐阳逸仔细一看,兰斯洛的右手,就是摁在剑鞘上那只手,虎口居然有一道深深的裂痕。
仿佛……是什么极其坚硬的东西,从这个方位被拉出一般。
他再仔细看了看,这尊雕塑位于“进门”方向的右手第一座。
“您再看这里。”安德烈恭敬非常地蹲下身,手在无数剑痕中准确地找到一道:“一千米的平台,这条剑痕两百多米。对直衍生向中央。我本来以为这条剑痕到此为止,然而并不。”
他一寸一寸摸索过去:“就在两百多米剑痕消失之后,地面上还有一道白色的痕迹。很细,在众多剑痕中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剑拖拽的痕迹。”徐阳逸斩钉截铁地说:“所以?”
安德烈脸色平静地站起来:“能借一把剑用吗?”
徐阳逸取出一把剑丢了过去。
安德烈将那把剑放在兰斯洛的剑鞘之中,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随后退到了他们来的时候那条路上。舔了舔嘴唇,紧接着,全速奔跑起来。
看得出来,他用出了全部的灵力,侯爵期的灵力围绕身边,甚至风都被破开。
他跑的是靠右的方向,就在他冲上台阶的瞬间,猛然从兰斯洛的雕塑上抽出剑。
“当!”因为抽出的动作太过猛烈,让兰洛斯右手上,居然出现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伤痕!
然而,他并没有停,而是急速奔跑起来。
一手持剑,一边极速奔跑,刚刚拔出的剑情急之中无法平举,所过之处,地面被拖出一道几乎完全相同的剑痕!
“卡拉拉”一声,随后余势未尽,长剑抬起,又在地面上拉出一道细细的,几乎看不到的白色痕迹。
“呛!”最后,他冲到狮子浮雕面前,一剑刺下。
沉默。
完美的复盘。
“有人在追杀大精灵王阁下。”他双手捧剑,平举过头:“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不过,现场应该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