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一刻,我看见了菲丽丝,她眼睛不甘地睁大着,倒在满地的血泊里,已是命殒当场,手里紧握着的分明是那把kahr 9。
被自己爱进魂魄里的人亲手杀死,该是怎样绝望的悲哀。
我眼角竟溢出一线泪水。
“羽儿,你为什么!”
司天浙难以置信地低吼出声,发颤的音节涌出不堪承受的剧烈悲恸。令我莫名心疼,他迅速将我抱起,冲出门去。
佐西与商荇榷立即追了上来。
此时我已几乎没有了意识,在他小心拥住却无比紧迫的包裹下。眼前仿佛有无边无际的血色帷幔在一下一下地浮动着罅隙间的光影,细微处浅浅的明亮总让人好奇那帷幕后面的世界,然而我用尽力气也看不到帷幔彼端,惟觉荒凉的虚弱感从头顶蔓延到脚底,仿佛身躯就要归于冷寂。
一切的一切,原应了一场梦境。
可这样……真好。
“司天浙你放下她!”大概刚刚踏出歌剧院地下。已是夜风沁凉入骨,佐西急追而来的声音冲进耳膜。
紧紧抱住我的人不予理会,仍旧步伐急迫。
“听见没有,你给我放开她!离她远一点!”佐西一下将司天浙扯住,那痛苦和着悲伤,愤怒难止。
“滚开,佐西,我不会让她离开我!”司天浙也终于怒了,胸腔猛烈地起伏着。
“你还敢说,都是你把她害成这样,我不准你再碰她!”
“你们两个够了!”商荇榷费力将他们隔开,“现在重要的是送留织去医院,要打架你们以后随便打!”
佐西二话不说,冲上前来强行将我抱过去,然而触到我肩臂的一瞬,他却如同被寒冰封冻了一般,死死地愣住。
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我,满是鲜血的指尖竟然毫无意识地、紧紧攥住司天浙的衣服,仿佛抓住这世间唯一依恋的温存。
司天浙蓦然一怔,眼前泛起薄雾,唇角却慢慢绽开。
佐西彻底挫败下来,所有的气势顷刻已消亡殆尽,眼中蒙上绝望的灰白,缓缓松开了手。
“叶宁晨,你来开车,佐西司天浙,我们陪留织坐后面,”商荇榷仍旧保持着理智,镇定地指挥着一切,“车上有医疗设备,先给她做简单处理。”
事已至此,已没有人再反驳,车子分秒必争地向最近的医院驶去。
*
“羽儿……羽儿?”
“留织……”
疾驰的车上,他们一声声低唤着,试图将我叫醒,我朦朦胧胧地睁开一线眸光,此时胸口的剧痛才真真切切传来,正在心脏的位置,每一下心跳都是利刃狠扎般的疼。
我敛起一丝眉头,却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艰难不已。
“疼么?”司天浙紧紧抓住我的手,揽住我的怀抱却小心地轻拿着力道,明明疼的是我,他声音却比我还要颤抖紧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这、这样……真好……”我挤出几丝虚无的气息,慢慢勾起唇角。
“留织,别讲话。”佐西小心翼翼地轻拭着我额上的汗珠,压抑着起伏的声音满是心疼。
我阖了阖眼睛,默默撑起气力,还是决定说完。
或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