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端刺进了我右肩。
“呃——”
从来不曾感受过的剧烈疼痛立时袭遍全身,仿佛全部筋脉都被擭紧,我跪倒在地,痛得眼前发颤。
菲丽丝执着不断滴下血珠的烛台,顺手丢在一旁。
“留织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头顶上方的声音满含得意,亲手凌虐敌人的兴奋感令她难以自抑,“老老实实做你头脑单纯、依靠别人庇护的小公主不是很好么,偏要不自量力跟我斗。如果不是弗克明斯家族,你有能力跟我抗衡么?”
已然痛得呼吸都颤抖不止,我费力扯开嘴角,强撑着声音回击,“如果,不是弗克明斯家族……给予你的一切……你有资格站在这儿跟我喊么?”
“哟,很有力气嘛,”她蹲下身来,长指捉住我的下巴,用力向她拉近,强迫我对视那凛如刀锋的视线,“我是真的舍不得早早杀掉你呢,毕竟,我们多么难得才能这样坦白地说说心里话。”她不无惋惜地叹口气。
我嘴角已经抽搐,伤口的血流透过我紧捂着的指缝不断滴下,不知不觉已经在地毯上汇成一小滩,不断扩大着外延。
“不过,还不够……”她摇摇头,“要多来一点,才能让你好好地同我聊天呢,那么——”她环顾一圈,起身走到餐桌旁。
我心中一动,趁此机会小心地将不远处她方才摔在地的高脚杯捡过来,横放在膝盖下,用力一压,杯茎断裂开来。
菲丽丝转而从桌边回来,手中拿了一把锋利的餐刀,复又半蹲在我面前。
半晌竟是未动手,她拿刀打量着我,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样举着餐刀考虑从你身上哪个部位下手,看上去好像在享用感恩节的火鸡不是么?”
我牵强地笑笑,胃里已经因她这句话而恶心欲呕,“能把杀戮同享用美食相比较,可真变态……”
“是啊,”她也不恼怒,仍旧仔细地研究着要从何处下刀,仿佛只有血能够抚平她此刻的狂暴,令她心满意足。“我都忘记留织是个纯洁唯美的小公主了呢,我想不妨试试,划花你的脸,看一个丑八怪还是否纯美得起来。”
她说着,刀锋向着我的脸,慢慢贴近。
我的心跳已快冲破喉咙,然而还是压住声息,徐徐道,“我想奉劝你一句……内心的阴暗,远比外表的丑陋,更不堪——”
音未落,趁她因我的话精力松懈的一刻,我左手锢住她持刀贴上我面颊的右腕,右手狠狠将攥在掌心里连着杯托的半截高脚杯茎扎进她的手腕。
“啊——”
她猝不及防,手中的刀一下掉落,疼痛顷刻令面容扭曲。
“bitch!”菲丽丝怒极,完好的左手抓上我右肩的伤处,用力将我摔在地上。
“唔——”我毫无招架之力地倒下,全身已经痛得麻木,知觉尽失。
她扯了桌上的餐巾,随意压住右腕,急喘着的声音气急败坏,“困兽犹斗,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