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昂了昂头,补上,“你的救命之恩、你帮我保留证据以及……”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外衣,“刚才真的很冷。”
他失笑,“好了,现在我的任务是,把你安全带回去。”
静默,我顺从地点点头。
“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先来解决一点问题。”他话锋一转,唇角噙着弦月般的弧度。
我不解。
“你刚才对那位希尔小姐说,她竭力争取的东西,别人未必觉得珍贵,”他挑眉,“是什么意思?”
我怔住,他到底什么时候在的!
猝然的质问成功令我失措,我竭力维持着声音的镇定,“那个……是,我们小时候一只十分精美的毛绒玩具熊。”
“哦?”他挑出一声疑问,仿佛在编织陷阱,引我步步陷落,“那位希尔小姐可真是执着。”
我本着面不改色心不乱的原则,口吻尽可能坦然,“没办法,人们对于最初喜欢的东西往往有很深的执念。”
“执着得就像是,”他似乎并未说完想说的话,“在抢一个她喜欢的人一样。”
我眼眸沉了沉。
“然而你说,你并不觉得珍贵?”连语调都明显上扬而起,他有意看着我的反应。
我眯下眼睛,他刚刚分明听得出我话中暗指的是什么,这样耍我很有趣么?
“因为我从小就不喜欢玩具熊,”我面无表情,“成年后更加没兴趣。”
“这样啊。”压根儿没打算轻易放过我,他歪歪头,连眉梢都携着得寸进尺。
面容慢慢贴近,他轻柔地蹭过我脸颊,错落成一个行将贴合的吻,“可是,你说让她毁掉你的婚礼……”
“我是在故意刺激她,没看到她听完我的话有多生气么。”我有些失去耐性,“话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可是,我知道的事实似乎不是如此呢。”
我狐疑,“你在说什么?”
“你到底隐瞒我什么?”他眸色深了深,咄咄逼近。
隐瞒。
这个词一下划在我心上,先前的行为以及方才的话里,我到底还是不经意透露了什么,被他捕捉了去。我声线绷紧,“你……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那就要看你,到底害怕我知道什么。”迷离的嗓音合成细微的笑意,荡漾在夜风里,看上去似乎从我僵硬的表现中得到了令他满意的东西。
心念猛然一转,该死!
虚张声势,我居然在他虚张声势的几句话里乱了方寸。都怪他平时太过神通广大,得知什么都不会稀奇,可这次的真相,却是我自己不打自招的。
可怕的失措感重又袭来,将我的心跳拽离正常频率。
与此相比更糟糕的,他如果真的知道了什么——
比如我并不爱佐西、比如我委身在弗克明斯家族是为了报仇,再比如,我喜欢他……
冷光打落,近前沉稳的面容硬是在透出几分危险,我摸不透他对事实的掌握到底有几分,只这样直直地看着他,如今,再作辩解反而不妙。
“不过,已经够了。”
良久,他含义不明地道出一句,步步紧逼的架势褪去,转而化作明亮的、温柔真切到仿佛触手可及的笑意,令人恍惚。
低头吻了吻我的头发,他顺势滑向我的手,牵起,“我们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