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型,然而,他的身上又不像脸上那样白净,纵横交错着几道疤痕,很淡却又忽视不了。
伤口在左腰的位置,差不多十公分长的一道口子,刚才又冲了澡,肉都翻了出来,难怪会流那么多血,看的安薰儿头皮发麻,这样的伤必须要住院缝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宏哥——”
“吓坏你了吧?我的车被他们毁了,刚好走到这附近,没办法才来麻烦你!”言外之意,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根本不会给她打电话。
安薰儿摇了摇头,“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伤了你?看这伤口应该是刀伤吧?你的对手?”
“你觉得我的对手会是谁?”黎瑞宏反问了一句。
安薰儿脸色一白,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怎么知道?宏哥的生意做的那么大,对手有谁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黎瑞宏呵呵一笑,可能是伤口扯到了,疼的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宏哥,是不是很疼?不行,必须去医院!”
“那些人可能还没走远!”
“那……我叫谈老师,好兄弟就是在关键时刻拿来用的!”安薰儿说拨就拨,第一遍没接,又拨了第二遍。
谈子秋估计睡的正香,接了电话也没看是谁,张嘴就骂,“大半夜的你叫丧呢?小爷我不管你是谁,赶紧脱光了裤子给我等着,王八蛋,你死定了!”
安薰儿开的免提,看到黎瑞宏微微勾起的嘴角,哼了一声,直接怼过去,“谈老师,你知道师德二字怎么写吗?”
“安薰儿?大半夜的你寂寞难耐吗?那你找别人啊,我对你可没性趣!”
“谈子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你到四合路的阳光公寓来,宏哥在我这儿,他受伤了,流了很多血,又不肯去医院!”安薰儿一口说完,扫到黎瑞宏赤果的上身,以及腰间围着的小黄鸭浴巾,又补了一句,“顺便给宏哥带一套衣服!”
挂了电话后,黎瑞宏笑着问她,“你就不怕子秋过来了,误会你我?”
“随便吧,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误会,顶多被他嘲笑挖苦几句,我不想宏哥你出事!”安薰儿看他额头又冒出汗了,拿了毛巾帮他擦汗。
黎瑞宏看着她的眼睛,他喜欢她这对眼睛,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便跌进了他的怀抱。
“宏哥,你别乱动,一会又出血了!”安薰儿不敢轻举妄动,连推开他都不敢。
“小薰儿,我没跟你说吧,我这次出差其实是去看我的养父,我跟他说了你的事情,我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有点傻,有点犟,可是又让人心疼,我说我想娶她,养父同意了!”
“宏……宏哥……”这是安薰儿第一次听说黎瑞宏私人的事,原来黎瑞宏有一个养父?
“我的童年和你差不多,我也是个孤儿,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从小在唐人街长大,经常跟那些黑人小孩抢东西吃,挨打是常有的事,不是肋骨断了,就是腿骨折了,我没有抱怨,因为我每次都抢成功了,那些黑人脑子太愚蠢。”
“我记得有一次又跟人抢,可是对方有四个人,我打不过,被他们打的奄奄一息装进了麻袋,要把我抛海,是养父救下了我,给我饭吃,那是我有记忆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顿饭,撑的肚子要爆炸,他还给我取了名字!那一年,我12岁!”
安薰儿望着他身上的那些已经陈旧的伤痕,估计那就是童年时候留下的,一时竟与他产生了共鸣。黎瑞宏脸上时刻挂着笑,哪怕此刻他身上的伤口翻起,还在往外渗着血,他仍旧在笑。
他说着那些悲伤的童年往事,就像说着与他无关的事,淡定而从容,仿佛那些事从没在他心上落下痕迹,可是安薰儿明白,就是因为印象太深刻,才一直压抑着不去想起,连碰都不想碰,她就是那么过来的。
黎瑞宏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没想到吧,我的身世比你还坎坷,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不可能永远倒霉下去,总是会遇到属于你的贵人,养父是我的贵人,而我,又是你的贵人!”
“我……”
“小薰儿,想好了再回答。算上这一次,我向你求婚了三次,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正常男人会有的自尊,虽然这些年我的心脏足够强大,可我还是不想听到你拒绝。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充分考虑清楚再给我答案,我不急!不过……”
黎瑞宏的目光顺着她的眼睛下移,最后落到了她的唇上,她的嘴唇是好看的M唇,像是诱人的果冻一样。
两人姿势暧昧,他的气息渐渐迫近,让安薰儿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