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充耳不闻,一招得势便不管不顾,奋力一掌拍在铜人胸口,铜人行动稍显迟滞,但在大阵带动下很快便行动自如,反而那黑衣人倒是身上有几处挂彩,那黑衣人不顾一切地疯狂拍打阵心铜人的胸口,崇文真人怒吼一声,纵身跃入阵中,转瞬间便至黑衣人身前,崇文真人出手,黑衣人登时险象环生。
黑衣人勉力支撑几招,便往阵外逃窜,亏得黑衣人宝剑锋利,斩断数名木偶人长剑,崇文真人紧追不舍,眼见就要追上,依照白云出岫直刺黑衣人后心,逼黑衣人不得不停下来接战,岂料黑衣人反身一招‘漫天剑影’反攻过来,只听叮叮当当三声金铁之声,那黑衣人一招尚未使老,又一招‘横江飞渡’削崇文真人下盘。
两个招式一招幻影分光剑剑法,一招幽魂夺命剑剑法,剑法切换自如,运用灵活,崇文真人心头一惊,原来是本派之人。黑衣人露这一手,令崇文真人下手颇为顾忌,黑衣人趁此间隙,逃出阵外,李云初还待追赶,崇文真人道:“罢了,罢了。”
李云初道:“此人似是本派之人,弟子曾见过他。”崇文真人眉毛一挑道:“他是何许人也?”李云初摇摇头道:“弟子曾在凌云别院与他交过手,武功却是接近冷轩-冷师伯,只是弟子入门多年来尚未听说有此人物。”
崇文真人沉默不语,这人既然是当今本派的二代弟子,武功佼佼者云初定然知晓,难道此人乃是……崇文真人没有往下想去,便转身往山洞走去道:“今日继续修炼内功吧。”
二人走到洞内,崇文真人道:“以你如今的练法,若是练成先天真气小周天,大概需要三个月。”李云初一听就急了:“太师叔祖,弟子实是有要事在身,答应了本门弟子要送她下山,若是三个月后再回去,弟子便成了言而不信之辈了。”
崇文真人见李云初说得坚决,思忖一番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崇文真人淡淡地道:“也罢,你这几日,我便引你先天真气分入奇经八脉,日后你修道有成,便再行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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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初与木偶人交手之际,越来越现这阵法更像是兵阵,小阵中,三才阵在前充当先锋主攻,五行阵分掠两翼护卫,是为锥型阵,三才阵主攻主将,五行阵主攻散兵,八卦阵中各阵互为犄角,相互策应。太乙荡魔阵也可为雁行阵,雁行阵适于迂回包抄,但又难以抵挡锥型阵冲锋,太乙荡魔阵中的五行阵、三才阵自成无数个小锥型阵,减弱了雁行阵被冲破的可能,可谓精妙无双的阵法。
只是这阵法对阵法人员武功要求较高,否则便需要大量增加阵法中人员数量,是以当初太乙山一战,广玄真人令众弟子结太乙荡魔阵,江湖群豪登时死伤惨重,群豪各自为战,自然是远远不如凌云派精心创制的这套阵法。此处的太乙荡魔阵不拘泥于形式,可攻可守,沛不可当。而太乙山的太乙荡魔阵只是重在防守,可见武道弟子不愿多作杀伤,阵法只在乎守护宗门门户,看来玄门弟子将太乙荡魔阵由盾改为矛,更倾心于入仕充当谋士,运筹帷幄。
既然是练剑,李云初更关心这阵法于自己剑法上的助益,每次李云初均是被木偶人拍翻在地,被崇文真人倒拖出来,夜里崇文真人教李云初引导先天真气沿经脉运行。只是这运行方式颇为霸道,要丹田内真气出气海,同时冲入奇经八脉,一改单一沿督脉运行之法,如此运行李云初经脉所受痛苦果然较之单独汇入督脉要轻得多,但也导致真气运行度大大减慢。
崇文真人点了李云初奇经八脉的八处穴道,防止李云初因分神导致真气单独汇入一处经脉,而导致不可估量的后果。李云初感觉分心二用已经勉为其难了,分心八处简直是天方夜谭,只是如此一来,却是大大分散了先天真气,使得李云初督脉异常舒适,仿佛在被先天真气温养一般,如此一连十日,李云初只觉督脉运行真气再也无疼痛之感。
这一日夜里,皓月当空,秋风习习,明月照林间,西风送清爽,李云初纵身上了一颗松树,站在树颠,身形随着松树随风摇摆,满怀心事也随着这秋风飘荡,那一轮圆月仿佛变成了柳嫣然清浅的笑靥,时而巧笑嫣然,时而娇嗔薄怒,当真是令人心醉神往。李云初有些出神,便想踏上一步随明月而去,这时只听树下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道:“小子,你欲乘风而去么?”
李云初一个趔趄,终于还是没站稳,自树颠跌落,只见李云初顺势翻个筋斗,左右手各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一卸力,又一借力,在下降丈余的位置挂在一根树枝上,李云初忽的眉头一皱,远远望见剑林处有一黑影闪动,这时树下那苍老的声音又响起:“有客人来了,咱去看看。”那老者自然是崇文真人了。
二人一前一后,片刻后已至剑林外缘,那黑衣男子已闯入剑林真眼位置,黑衣人身法敏捷,剑法飘忽,跟阵心三才铜人阵斗得难分难解。崇文真人喝道:“远来是客,兄台擅闯剑林,所为何事?”那黑衣人恍若不闻,攻势愈加猛烈,太乙荡魔阵运行度加快,那黑衣人后退一步抽出随身携带的另一把剑,这把剑黑夜中借着月光散出森森寒光,只听金铁交击之声不断,已有数名铜人长剑木鞘被削去,木偶人连剑带鞘被削断。
剑阵运转陡然加快,杀伐之气冲天而起,崇文真人大喝一声:“你已触剑阵杀机,再不走,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