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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真是个人精!
洪裳千里迢迢送来阴煞之气,只为一诺千金事。
但对于温朔来讲,这就成了一个难题。
倘若他收下了,那么无论怎样去弥补洪裳,都会在洪裳心里种下一根刺,难以化解,同时,还会让任何知晓了这件事的人,轻视温朔,也会误会他有心夺宝;
如果不收的话,以洪裳的秉性,必然会梗着脖子硬着头皮死活要给,推来让去,洪裳知他的情,却因为欠他的情,而心里始终有膈膜,也会令人觉得温朔大度不受的行为,有装大度揽人心的嫌疑——你当初不趁势打赌,不就行了嘛。
所以温朔顺势导势,这出戏唱得颇有那么点儿翻手云、覆手雨的境界了。
经此一事……
洪裳再无一丝怨念,更多是对温朔的感佩。
而本来就是上赶着帮忙,就图瞧个热闹满足好奇心的马有城,也因为得到一个少见的大明成化年制,小品大样的瓷瓶,着实不虚此行了。
这胖子,可真有你的!
刚刚起坛作法,与宋钊生相互配合着,为徐芳涤清六腑之地的胖子,忽觉鼻子痒痒,忍不住扭头捂住口鼻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扭过头看到宋钊生一脸哭笑不得的神情,原本躺在床上在针灸和玄法的效用下沉睡的徐芳,也被这一声喷嚏吵醒,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略显迷茫地看着胖子。
胖子颇为尴尬地露出一脸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因为我女朋友太想我了。”
宋钊生愕然。
徐芳怔了怔,旋即忍不住笑出了声,急忙抬手遮掩,双肩急剧颤抖。
这个死胖子,真不要脸!
忽而想到了什么,徐芳不禁面露感激和一丝伤感,双眼泛红轻声道:“温朔,给你添麻烦了……”
温朔见状,心里顿时发慌,心想这娘们儿怎么动不动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幸亏有宋老在旁边,否则让她那老爹看见了,没准儿就会产生什么误会,他赶紧摆着手说道:“不麻烦不麻烦,那什么,芳姐,你早点儿休息吧,啊!我和宋老还得去应付医院里的那些领导。”
“哦。”徐芳眼睑低垂,乖巧地轻声应道。
“治疗效果很好,多休息,别胡思乱想。”宋老轻轻拍了下徐芳的手,起身和温朔一起走了出去。
病房外。
徐从军如昨夜那般站岗守候,听得门响,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帮着开门,一边询问道:“怎么样?”
当先走出来的宋钊生微笑道:“不错,比预想中恢复得还要好。”
“那就好,那就好。”徐从军搓着手一脸感激之色。
“徐叔。”温朔宽慰道:“以目前的状况来看,芳姐的病症在治疗期间不会再发作,所以,你晚上也可以踏踏实实休息……等过去这几天,芳姐的病就会治愈了。”
“真的?”徐从军愈发兴奋激动。
温朔笑着点点头,拍了拍徐从军的肩膀,然后和宋钊生一起下楼。
两次治疗后,宋钊生和温朔彻底治愈徐芳精神病的信心,愈发充足了。
同时,也该和赵院长、朱开平、孙主任他们交流一下徐芳在接受治疗后的病情。毕竟是在中海精神卫生中心医院里,总要考虑这些医院领导和大夫们的心情,一味地不予理会,不让人参与,不让人知晓治疗情况,未免太不尊重人。
今天晚上治疗顺利,并且有了更为充足的把握之后,也该和赵院长他们交流一下心得经验了。
如果再晚两天……
这些医院的主任大夫、专家,也就没心思再等待下去了。
昨晚和今晚,他们的兴趣还在,抱着期待,还有那么一丝尊重的心态,随时准备在出现意外的时候,可以迅速组织医院最优秀的医疗人员,迅速对病人进行诊断治疗——用不用是一回事儿,姿态必须有!
正如温朔和宋钊生所料,一老一少来到二楼孙主任的办公室时,赵院长和朱开平等等好几位医院的主治医生、专家都在闲聊天。
见宋钊生和温朔来了,大家心头原本难免积起的怨忿,立刻消失无踪,纷纷起身热情地和宋老打着招呼。
一番寒暄后,大家落座,宋老开始向诸位讲述昨晚和今晚对徐芳的治疗过程和经验,还有徐芳目前的病情控制及恢复状况,时不时还会征求下大家的意见。
而温朔,则乖巧地坐在旁边,听宋院士和专家、主任医师们讨论交流。
也是一种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