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马有城微笑着起身走到门外,对站立等待的服务员说道:“您好,我们的朋友到了,上菜吧。”
“好的先生。”
“谢谢。”
“不用客气先生……”服务员小姑娘有些尴尬和诚惶诚恐的模样。
温朔扭头看了眼往回走的马有城,由衷地说道:“马爷,我又向您学了两招。”
“什么?”马有城诧异道。
“走到门外请服务员上菜,是为其一,其二嘛,您向服务员说了句谢谢,而且是自然而然地道出,不是刻意去这么做的。”温朔竖起大拇指:“佩服!”
马有城笑着摇摇头,坐下后说道:“这没什么,人嘛,服务是人家的工作,接受服务是我们应得的,但尊重,却是相互的,这很正常。”
“真知灼见!”温朔赞道。
洪裳翻了个白眼,瓮声瓮气地说道:“也不嫌麻烦,哪儿来那么多的讲究?”
这家伙……
真是天生一张臭嘴。
倒也不止是嘴臭的缘故,也不是多么小心眼儿,有什么恶念,洪裳说得也是实际情况——他这样的人,以及他自幼至今生活的环境圈子,包括向来有绅士范儿的秦落凤,在饭店吃饭,也从未如马有城这般,而是坐在包间里,有什么事直接把服务员唤进来便是了,更没必要去说什么谢谢。
正如马有城刚才所说,那都是服务员的工作,接受服务是我们消费者应得的。
至于什么尊重不尊重……
哪儿那么多弯弯绕,不说谢谢就是不尊重人家了?
这叫哪门子的歪理?!
从底层直至如今,依然脱不开这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和习惯的温朔,太了解洪裳刚才那番话,以及此刻洪裳的心态想法了,甚至还有那么点儿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但温朔却知道,这种事情本来就谈不上对与错,而是精神思想的境界差距。
果然,马有城只是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饭菜很快上齐了。
房门关上后,洪裳从随身携带的陈旧帆布包里,掏出一个高约十公分左右,上面有蓝色花纹的小瓷瓶,是那种阔肚细颈,颈上两侧带二,类似于花瓶,只是体积太小的瓷器。
“那,阴煞之气都在这里面了。”洪裳起身走过来,把瓷瓶放到温朔的面前,转身回去落座。
温朔微笑着拿起这个明显陈旧,上面还有一处碰撞伤损后期补修的痕迹,却不失精致的瓷瓶,一边把玩打量着,一边随口问道:“洪大师,这上面的法阵怎么开?”
“以你的修为,怎么开还不行?”洪裳哼了一声,道:“解除法阵,重新再布下法阵,也是轻而易举吧。”
“那倒是。”温朔毫不谦逊地点点头。
洪裳板着一张写满不情愿的脸,没好气地说道:“我和老秦忙活了那么久,窝在山里面守着看着,起坛作法布下法阵,先后两次奔赴京城,到最后,却便宜了你。”
“运气,运气而已。”温朔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同时发现这个小瓷瓶底部,有一层厚厚的,已经完全硬化,好像和瓷瓶已经渗为一体的脏块,毛糙丑陋。
“哼!”洪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他旁边的马有城哭笑不得,端杯稍稍抿了一口,算作是陪敬些许。
而温朔,却没理会洪裳。
温朔眨巴眨巴眼睛,道:“洪大师,这瓶子也归我了,是吧?”
“那是件老物件了,你还真好意思张口要。”洪裳鄙夷地看了眼温朔,道:“回头我得给老秦还回去……那,你最好尽快,哦对了,你身上不是有玉佩嘛,把阴煞之气存到玉佩里,瓶子还给我。”
“小气!”温朔撇撇嘴。
“我小气?”洪裳顿时翻脸了,瞪着眼斥道:“你大方,怎么好意思干得出这种事儿来?”
“我干什么了?”温朔诧异道。
“你,你……”洪裳结结巴巴地不知道如何指责温朔,喝下一口酒后,才忿忿道:“如果不是仗着自己修为高,又耍奸计假冒不是玄士,又觉得自己有钱,你凭啥能把阴煞之气被盗的事情解决,还,还和我打赌赢走?”
温朔当即啐了一口唾沫,道:“我没有钱,修为不高,甚至没有修为,这事儿秦落凤做得就对了?你洪裳和我打赌输了,就可以不认账啦?”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洪裳神情尴尬。
“就事论事,讲点儿道理行不行?修为高低,钱多钱少,和这件事压根儿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扯这些干啥?”温朔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就你这张臭嘴和蠢脑筋,活该你被秦落凤坑,早知道老子就不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