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长期修行后,经络、脉络哪怕是大小周天不通,也相对要畅顺得多,寻常人体内经络闭塞,尤其体表那些纤细如毛发,密密麻麻的络线,更是大多数处于堵塞状态,气机想要渡入,需要认真作法、耗费很长时间,还是在人家不反抗、保持安静自愿的前提下。
而对上玄士时,那就是强攻了——众所周知,势均力敌的战斗中,防御方是占据绝对优势的,而进攻方则是处在劣势中。即便是进攻方占据了兵力和武器装备上的绝对优势,最终取得胜利之后,其伤亡率往往也要比防御方高得多。
所以,一般情况下没谁会傻乎乎地去纯粹以气机,和对手拼刺刀。
斗法明着是文斗,暗着是武斗。
表面上那是文绉绉的,甚至相互都不见面,大家起坛作法,或者以某个倒霉蛋为媒介夹在中间,都往倒霉蛋身上施法;或者,以天地为媒介,各自与天地相参,避免己身受到更大的自然反噬,作法攻击对方,并且把自然反噬嫁祸到对方头上。
言归正传。
却说温朔以气机稍稍探入徐芳肌肤下浅层,便迅疾收回,其目的,就是要感受、确认一下,徐芳的病症是否和邪孽异物、阴邪之气有关,也就是确认下,她得的是不是虚病。
如果与阴邪相关,那么其身体各处,尤其是肌肤下方,都难免会有那种阴邪的气息,哪怕是一丁点儿,温朔也可以敏锐察觉并做出准确的判断。
现在可以确认,徐芳是实病。
既然是实病,让马有城过来装模作样地起坛作法,就没什么实际意义了,充其量只能是给予徐从军一些安慰。
虽然有小青刚才顺手牵羊捞了一票带有煞性的气血生机,可温朔也不敢真就拿徐芳的性命做试验,让小青去一点点儿吞噬徐芳脑海意识中的煞性。更不会让小青冒着被反噬、伤害的风险,去拿捏着尺度小心翼翼地在徐芳意识中干活儿。
让小青豁出去自身受重创,干掉徐芳倒是有十足把握。
治病……
还是算了吧。
更何况徐芳有实病底子,煞性是不断生成的,这种出来一点儿除掉一点儿的方式,治不了根啊!
这可如何是好?
以刚才徐芳突然发作时极端的表现来看,徐芳的症状很快就会更严重了。
温朔皱眉琢磨了半天,脑海中忽而闪过了一个人,他歪着脑袋又仔细分析了一番后,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于是他掏出手机,翻找出了宋钊生院士的电话号码拨通。
电话很快接通,传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您好,请问找谁?”
“哦,您好您好,我找一下宋老。”
“请问你是谁?”
“我叫温朔,麻烦您跟宋老说一下,他知道我的……”温朔客客气气地说道。
“你找宋老有什么事?”
温朔挠挠头,道:“学术交流。”
“……”对方显然犹豫了足足有十几秒钟之后,道:“你稍等一下。”
漫长的等待。
其实只有两分钟左右,但等待本来就是件耗人心思的行为,况且这长途电话费如此之贵,胖子又如此勤俭节约从不铺张浪费,怎能不心焦?可他也知道宋钊生的身份在那儿摆着的,不是谁随便打个电话就能让宋老院士直接接听。
刚刚结识宋老那段时间,两人每每通过电话和互联网交流,还是提前约好时间呢。
终于,手机中传出了宋钊生中气十足,一点儿都不显苍老的声音:“喂,温朔啊,你可有段日子没联系过我了,我这个老家伙呢,也知道你事业正处在发展时期,忙,就不好意思打扰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找我啊?”
快人快语!
温朔也就不再扯那些客套的虚话了,道:“宋老,我这儿有个朋友,因为一些特殊事件导致精神上受了刺激,目前精神障碍的分裂和狂躁症状越来越严重,刚才第一次出现了带有强烈攻击性的行为,医院这边儿暂时只能用药,却没把握控制住。我呢,以玄法大致观察了一下她的情况,体内不断生成带有煞性的气机,可能正是这种东西导致了她现在的病症不断加剧。”
“嗯嗯,中医学对此类病症的诊断,多为气滞血郁、邪浊污窍,痰迷心关。”宋钊生对温朔的分析表示认可。
“宋老果然厉害……”温朔拍了一记马屁,道:“您能不能,根治?”
“我没把握。”宋钊生笑道:“温朔啊,实话对你讲,社会上类似的病症,如果有中医说绝对能根治,那么十有八、九是在吹牛!偶有几例治愈除根的,那只能说是运气使然,还有就是患者症状不严重,患者个人的意志力和自我恢复调解能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