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温朔诧异道:“哟,老刘你这挺会享受嘛。”
“没有没有。”刘茂和讪讪地坐下,递过去一颗烟,帮着点着了,然后轻声说道:“我琢磨着,您有可能找我谈话,所以,就提前买了些茶和矿泉水,超市里没好茶,可这茉莉花也比酒店里准备的这些袋装茶叶好,是吧?”
温朔点点头,眯着眼问道:“您怎么就知道,我会来找你谈话呢?”
“瞎,瞎猜的。”刘茂和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直视温朔——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老刘,你很聪明,不错。”
“啊?”刘茂和抬起头来,露出惊喜的神情,悬在嗓眼儿里的那颗心,猛地落下了一大半。
温朔深吸了一口烟,道:“既然猜到了,我也不瞒着你……你知道的,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身负玄法的秘密,而你,是少数几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我也信任你!”
“嗯嗯。”刘茂和感到了无比的荣幸,心思坚定下来——信任两个字,让刘茂和有了刀山火海义不容辞的冲动。
“徐从军妻女的案子,你怎么看?”温朔轻声问道。
刘茂和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我觉得吧,传言不能尽信。白红升的老婆虽然是个娘们儿,可是这人下了杀心,那就不能依着常理去琢磨,拿起了刀杀人时,鬼知道她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所以,这事儿不好判断。当然,那娘们儿也有可能是为儿子顶罪的,她私下详细问清楚了儿子的作案经过,然后到警局投案自首,肯定不会出什么纰漏的。而警方因为案情重大,上级又限期破案,早早破案有利于稳定民众情绪,也,也能长脸,所以……”
“分析得很好。”温朔赞许了一句,淡淡地说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有一说一,最讲道理,如果真是白敬哲他妈干的,这事儿也算是有结果了,国家有法律,法院怎么判轮不到咱去说。咱再怎么气不过,无非是多打白敬哲几次,让他替他妈吃点儿苦头;可如果,是白敬哲干的,他妈为他顶罪了,那么……”温朔眯起眼,微笑盯着刘茂和,道:“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茂和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说道:“温总,这……咱也没那个能力调查,总不能,不能刑讯逼供吧?”
“我想知道事情真相,需要让他亲口承认吗?”温朔脸色一沉。
“不,不需要,不需要。”刘茂和赶紧附和。
温朔笑了笑,道:“回了东云,尽快查出白敬哲目前干什么,住在哪里,确定了给我来电话。”
“是,是。”刘茂和只觉得后脊柱一阵冰寒透体,额头上已然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不要有压力,小事情而已,在京城这两天,玩儿得开心些,所有开销我包圆了……早点儿休息吧。”温朔端起白瓷水杯喝了口茶,起身微笑着拍了拍刘茂和的肩膀,道:“记得保密。”
言罢,他转身往外走去。
“啊,温总你慢走,慢走……”刘茂和猛地回过神儿来,赶紧起身相送。
送走了温朔,刘茂和回到沙发旁坐下,一口接一口不停地抽烟,时而端起茶杯大口喝茶,在沁凉舒适的空调屋内,额头上的汗珠却始终落不下去。
在东云那个叫做刘家营的村子里,他一手遮天,出了名的凶狠霸道,谁人不惧?
可是……
年轻的时候或许听说杀人的案子,甚至让他亲自参与,怒火冲顶时也毫无畏惧。如今年龄大了,很多时候顾虑多了,尤其是当初被温朔、被死去的老韩头阴魂不散折腾一顿之后,他更是被吓得差点儿破了胆,如今虽然仍旧是本性难移的火爆脾气,在刘家营更是习惯了说一不二,但,经常会尽可能地做一些好人好事。
抛开这些不说,无论年轻时还是现在,打架斗殴刘茂和还真不会怕什么,在刘家营附近十里八乡,他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可若是要杀人……
他也害怕啊!
更何况,是温朔这般有着神秘的,杀人于无形能力的人物,动了杀机,还要他刘茂和协助!
温朔能杀人于无形,而且狠毒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茂和更加害怕。
他与白红升家的人无冤无仇,白红升的老婆是个疯娘们儿,如果那起案件是她儿子干得,那么她的儿子也是疯子……敢杀人的主儿,那得多凶残狠毒?
打死刘茂和,都不愿意去招惹这类人。
可他,更不敢拒绝温朔的吩咐。
他只能照办。
刘茂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心中祈求着:“千千万万,别把我连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