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得有一米八靠上的身高,二百大几十斤的块头,圆圆的、肉肉的脸颊白白净净,无论怎么看,都和俊朗帅气沾不上边,却也不丑,那双小招风耳,被肉脸衬托得略显小了的眼睛,浓黑偏偏又细长的眉毛,再加上他不似装出来的怯怯的、讨好般的笑容……
有那么点儿可爱的意思。
所以,这个如同北极熊般的大胖子,绝对是一个憨厚善良老实巴交的乖孩子!
但……
想想关于温朔大致情况的简单介绍,大家不谋而合地迅速有了决断:“这家伙,是在装憨厚扮可怜!”
后院里。
黄姓兄弟五人,表兄弟三人,还有两个女婿,第三代的男性并未到齐。
温朔现在还只能是外人。
“温朔,既然芩芷已经带你来家里了,我们呢,也不把你当外人。”黄芩瑞微笑着说道:“而且现在都是些爷们儿在一起,啊,你也别再拘束紧张,咱们有什么说什么。”
黄芩瑞排行老二,三十六岁,目前是一名上校军官,言谈中有着军人独特的粗犷和直接。
“是是是……”温朔赶紧点头讪笑,一脸憨厚。
排行老大,在全国都已经数得着最年轻地市级领导的黄芩祥,微笑着没有说话。
黄芩芷的亲哥哥,也是军人的黄芩丰撇撇嘴,道:“你那点儿底细我们早就都知道了,还扮什么憨厚老实人啊?没上大学之前,从初中到高中六年时间,平均每年进派出所的次数超过五次,都是因为打架斗殴,你扮老实骗谁呢?”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啊?唉,那时候不是……好吧好吧,没办法,那时候挣点儿钱不容易,捡破烂都有人抢着做,他们看我年纪小就欺负,其实我一直都特老实,可捡到东西能卖几毛钱,就够家里一天的菜钱了,所以就和人打架。”温朔神情略显尴尬地说道:“说起来也挺丢人的,经常挨打。”
黄芩行笑道:“挨打的还被抓进派出所啊?”
“嗯,可不是嘛。”温朔唉声叹气,犹有不忿地说道:“那时候谁管这个那个的,总之打架斗殴就是不对,再说了,我也乐意让派出所抓,因为有警察管,才能要到点儿赔偿,否则我凭什么去找人要赔偿啊?反正吧,上高中以后我也学精了,不能单干,多拉些人,大家都赚点儿钱,也省得被欺负。”
“但也没少打架。”黄芩瑞说道。
“嗯。”温朔挠挠头,略显自嘲般摇摇头,道:“得,几位哥哥们面前我也不藏着掖着,那时候是他娘穷怕了,没钱饭都吃不饱,家里还牵着一屁股债,我还想读书上大学,又不想干违法犯罪、违背良心的事儿,能怎么办啊?打呗!”
黄芩祥皱了皱眉,平时在家庭中不好多言,也确实是因为身份职务和长期工作性质的缘由,养成了惜字如金的习惯,此刻却是忍不住说道:“借口,本质上还是内心中的一种不忿需要发泄罢了。当然,那时候你毕竟还小,可以理解。”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看向温朔。
温朔愣了愣,皱眉细细思忖一番,点头道:“嗯,大哥说得对,确实是一种宣泄吧,说是借口也不为过,大多数人犯错的时候,总会习惯于为自己找借口,甚而因为有了这个自我安慰的借口,再继续犯错,犯,同样的错。”
黄芩祥略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温朔,微笑着点点头。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
不管他们能不能真实理解温朔这种穷苦孩子当年的生活状况,为了几毛钱与人大动干戈,但至少,温朔可以如此坦率地承认错误,并且不卑不亢地讲述了一个简单道理。
在兄弟们中年龄最小,也最为顽劣的黄芩江,突然冷不丁地笑着说道:“哎,听说你在京城,一个人打趴下三个混混?自己毫发无伤?有这回事儿吗?”
温朔有些诧异地“啊”了一声,继而憨憨地说道:“主要是有俩打起来就跑了,如果他们真联手一起上,我肯定输。”
黄芩江愕然,旋即忍不住呵呵呵地笑了出来——这胖子,真他妈有意思!
黄芩丰瞪了一眼黄芩江。
大表哥文近邦打趣道:“芩江,你可是从特种部队专业到特警中队做教官的,能一人打三个吗?”
“那看是谁了。”黄芩江咧嘴一笑。
“温朔这样的呢?”文近邦笑道,神色间尽是玩笑般的挑唆。
黄芩江皱眉想了想,虽然天性顽劣好斗,也很想和这个据说能一挑三的胖子过过招,却也知道不合适,便笑着说道:“表哥,你少来这一套,我可不上你大当。”
“嗯嗯嗯,我也不会自讨挨打。”温朔忙不迭点头,仍然是一脸的憨相。
文近邦神情错愕,尴尬一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