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什么是好。
杨景斌更是满脸的尴尬神情:“这,这样,不大好吧?”
“没事儿!”温朔的神情认真起来,义正词严地说道:“这都是您应得的嘛,救了他一条命,不但得不到任何的鼓励赞赏,反而还得为此背黑锅,不划算嘛。我个人倒是无所谓,但您不行啊,这件事涉及到您以后的名誉问题!”
“你小子还无所谓?”吴勤贵斥道:“你就差用大喇叭满世界宣扬了……”
“等等,我得再给那位老先生打个电话。”温朔面露不好意思的神情,打断吴勤贵的话,羞答答地拿起电话拨通了之前朱民给他的电话号码。
那位老医生名叫宋钊生,目前在中海市军医院任副院长,同时也是军医大学的一位教授。虽然早已过了退休年龄,但医生这个行业较为特殊,能耐越大责任越大,除非是其本人坚持退休赋闲,一般情况下每人乐意让其真的清闲下来,一身的医术总归要去救死扶伤,并且教导出更多的好医生来。
刚才朱民已经把宋钊生的电话告诉了温朔,并且先行给宋老先生打去电话知会了一声。
电话里的嘟声刚响了一下,便接通了。
电话里传出了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喂,是温朔小友吧?我是宋钊生!”
“宋爷爷,您好您好,我是温朔。”温朔的嘴巴如同抹了蜜似的,张嘴不说前辈,不说老先生,直接喊爷爷,神情语态和之前与石志学通电话时的自如随意截然不同,“上次婉拒了朱大夫的提议,我心里一直内疚不已,感觉自己一个小辈,能够和您这样德高望重的神医见面,应该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可当时……我想您老也应该能理解我们,做学生,做京大的学生,不易啊,唉。”
“啊,谢谢谢谢,我就说嘛,您肯定不会和我这个小辈一般见识。”
“见面谈?”
“没问题啊,我这次主动给朱大夫打电话道歉,还求来了您的电话,一是想亲自向您道个歉,二来,也是希望能有机会聆听您的教诲。至于偏方的事儿,那东西在我看来又不能当饭吃,我留着也没用啊,还不如给您老用作研究,如果将来因为我提供的这个偏方,真的救了一些人的性命,我也算是为自己积德啊!”
“对对对,可不是嘛,啊啊,您说您说,我听着呢……”
“是是是!”
“嗯,宋爷爷,不瞒您说,我现在只是一个大二的考古系学生,在皖西汉墓那边待了二十好几天,功课耽误了不少,自己这边还有几家店、一个公司需要经营。”
“哪里哪里,都是小打小闹,小本生意,勤工俭学嘛。”
“啊,好啊好啊,那我这儿真是蓬荜生辉了!一定扫榻相迎……”
“宋爷爷,其实我不方便去中海,还有一个原因。好吧,我有一说一啊,主要是上次救了石志学,唔,就是我们考古工作组那位遭了邪病的人员,朱大夫是他的主治医生,那件事如今在京大这边儿,又闹出了些不大好的影响,我和我的老师,好心好意不图任何回报,反而还搭进去时间、金钱、人力物力,只为了救人。没曾想,却落下了借机谋私利,搞封建迷信的骂名,唉。”
“说来话长啊,那什么,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见了面再谈吧。”
“什么?”
“您明天就到啊,好好好,您订好了机票和抵达时间,就回这个电话说一声,我好去接您。”
“这是我们院长办公室的电话,对对对……”
“哎,好的好的,再见。”
……
放下电话,温朔一拍手,略带得意地看着吴勤贵和杨景斌,笑道:“齐活儿了!”
“你瞅瞅你,你这是教了个什么学生啊?”吴勤贵指着温朔,哭笑不得地对杨景斌说道。
老实巴交的杨景斌讪笑,不知说什么是好。
温朔靠在舒适的真皮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像个居功自傲、没有半点儿心机的年轻人似的,自然而然地拿起桌上吴院长的“小熊猫”香烟,点上一颗,悠悠然抽了一口,吞吐着烟雾说道:“咱们先商量好,明天石志学和他的家属,以及宋钊生老先生到了京城后,怎样安排,才能不显得突兀,又能起到轰动的效果……”
“滚过来,坐沙发上说!”吴勤贵沉着脸喝斥道。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粗心大意的,脑子不灵光,您别生气,别生气。”温朔赶紧腆着脸尴尬地起身,顺手抄起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屁颠颠跑过来给吴勤贵递烟、点烟。
吴勤贵翻着白眼,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杨景斌眼神中满是钦佩地看着自己的学生——真行啊,把我的老师都给哄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