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相如双手插在衣袖中,哆哆嗦嗦的过来。他不比苏任,作为标准的士人,下不了狠心和那些民夫一起劳动,也不能躲在房子里不出来,一则工地上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二来苏任都出来了,他岂有不出来的道理。这样一来,就只能站在空旷的地方吹冷风。
看着苏任在地上画了半天,司马相如不认识,一连串圆圈和竖线组成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字。苏任算完,扔了手里的石头,对身边的人道:“可以了,让人去弄铜管,至少五寸粗,我刚算过,一共需要一千丈,进入各家各户的可以细一点,也得两寸粗,这些有六百丈就够了,不能有一丝缝隙,接口就按我画的图做!”
一名曹椽答应一声,带着人走了。司马相如抬头望向奇怪东西的顶端,站在下面哪种威压感很强烈,看的时间长了,总感觉这东西马上就要倒了。
“不错吧!这可是好东西,这是咱们这个社区第一项福利,自来水!只要给这里面灌满水,用管道输送进每家每户,再也不用挑水了!你说好不好?”
司马相如摇摇头:“这么高的东西,怎么把水弄上去?”
“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看见边沿那些伸出来的东西吗?安上滑轮,每次一大桶,用一个时辰就能装满,足够这么大片区域吃喝拉撒!”
听苏任说的高兴,司马相如却越来越糊涂,在苏任修建下水道的时候,他还能看懂。后来,将茅房建在屋子里,司马相如就已经忍受不了了,现在又搞出这么个东西,他第一次知道建房子用这么麻烦!
司马相如摆摆手:“停!我来不是和你说这个的,有事找你!”
“何事?最近没说听工地有问题呀?”
“不是工地,是有人来预订房舍!”
“哦?谁这么有眼光,还没建好就看到了好处!这人一定是有大智慧的!”苏任一脸兴奋:“只要他真的买,我给他折扣!”
司马相如冷笑道:“就怕你不愿意卖给他!”
“到底是谁呀?”
“隆虑侯陈敎!堂邑候的二公子!”
“哦?的确让我意外。”
“那咱们卖不卖?”
“卖,为什么不卖,只要他出的起钱,买几套都行!”
“可他是……?”
“不管他是谁,就算是馆陶公主亲来,我也卖!”
陈敎有些局促,和他哥哥陈须相比,陈敎瘦弱一些,也稳重一些。屁股下的椅子让他很舒服,不断的挪动身子,感受着放松双腿的感觉。还有屋里放着的那个红彤彤的铜炉,也让陈敎很喜欢,屋里没有烟气,却很暖和。就凭这两点,苏任绝不是一般人。
房门一开,冷空气呼的钻进来,陈敎连忙回过神来。看着苏任,苏任望着陈敎,两人对视了几秒钟。陈敎先施礼:“见过苏议郎!”
“隆虑侯客气,说起来我该先行礼才对!”
陈敎笑道:“我这个隆虑侯是托了先祖遗泽,没干什么事,而苏议郎为陛下兴建太学,劳苦功高,该是我拜!”
苏任也笑笑:“咱们不说这些虚套的,隆虑侯请坐,说正事吧!”
“是是是!”陈敎连忙点头:“听闻苏议郎在太学周边建了些房舍,我与家父商议了一下,准备买上几套,不置可否!”
“当然可以,修建房舍就是人住的,有人买岂能不高兴?只要隆虑侯愿意掏钱,自然卖给你!”
“多谢多谢!”陈敎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帛,上面写的是钱币的数量,下面盖有堂邑候和隆虑侯的印章。苏任以前在历史书中看过,最早的纸币出现在宋朝,称之为交子,没想到在大汉早已经有了绢帛币。
司马相如结果看了看,上面竟然是十万钱,一脸惊讶的望着苏任。苏任却云淡风轻的,并没有因为钱财太多感到惊讶:“隆虑侯果然大手笔,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几栋了!”
陈敎连连摆手:“苏议郎误会了,家父言只买一栋!苏议郎替陛下兴建太学,作为皇亲不能不有所表示,剩下的钱是我与家父捐出来,助苏议郎建太学的。”
“哦?难得堂邑候和隆虑侯如此费心,那……”
陈敎再次施礼:“小小一点钱财不足挂齿,我与家父所捐的这点不足苏议郎万一,甚是汗颜,还望苏议郎在陛下面前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