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一个人在房子里踱步,经过一场战斗,他更加确信这温水是待不成了。或许这就是张虎的目的,将他们留在城里交给那些黑衣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乌木崖的人
冷峻突然闯进来。苏任停下脚:“准备好了没有?”
冷峻点点头。苏任深吸一口气:“好,让董倩护好女眷,其他人全都交给你,开始吧?”
“黄十三留下!”
苏任摇摇头:“咱们人手不多,全都给你,害怕我应付不来?可记得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黄十三留下!”
扔下这句话,冷峻转身出来门。黄十三有些无奈,不知道自己是该跟着冷峻,还是留下来。
苏任摇头笑了笑:“去弄些酒菜来,我饿了!”
这家客栈就在县衙旁边,地段不是很好,能来这里住店的一般都和县衙中的人有些关系,而且还是那种比较靠上层的人。因为苏任,这些年来温水的商贾很多,要在这里经商,离县衙进了自然会有些好处。所以这家客栈里大多住的都是商贾。
出了谋杀的案子,院子里的尸体都摆着,住店的没人敢出来露面。黑乎乎的客栈里,只有苏任和董倩的房间亮着灯。董倩本打算过来看看,可身后还有冷月和十二娘,这时候危险并未解除。苏任也不能深更半夜的往女眷房间里钻,虽是隔壁都不知道旁边的情况。
黄十三端来了酒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已经凉了。苏任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黄十三倒了一杯:“来,你也喝点。”
黄十三兴奋的点点头,一把抓过喝了个精光。
苏任笑了笑:“你是不是想和二弟一起去?”
黄十三看了苏任一眼,没敢回答。苏任接着道:“我知道你想去,张虎那个家伙已经彻底背叛了咱们,这样的人不能留,可能你会觉得奇怪,我当初对侯建和刘文都能抬手,为什么对张虎就不能?现在我就告诉你,侯建和刘文那是咱们的敌人,他们怎么对付我们都是应该的,虽然我不信什么鬼神,但那里必定是老君观,血污了那地方不好。”
“张虎这家伙不一样,鼠两端,能出卖咱们一次就能出卖两次,今天替乌木崖或者说淮南国办事,明天又给咱们消息,这种人没有真心,所以他这一次赌错了,既然赌错了就得拿出命来陪。”
黄十三瞪着大眼睛听苏任说话。与其说苏任这话是说给黄十三听的,倒不如是给他自己说的。杀人总得有个理由,从张虎的角度出,为了自己做什么,怎样做都值得,不能用对错来衡量。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赌赢了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赌输了早死都不奇怪。
自从苏任来到大汉,他也在赌。第一次赌常事贪财,第二次赌沙马沙依的野心,今天他赌冷峻的心狠。也许以后自己的赌注会越来越多,赌的也会越来越大,只要活着,这场豪赌就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棒棒棒!”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黄十三立刻抓起自己的大斧。
“棒棒棒……!”又敲了一阵,门外一个声音道:“苏校尉,苏先生是我,开门,我有要事禀报!”
黄十三一愣,回头看了看苏任,苏任点点头:“稍等,这么晚了张县尊亲自登门,看来必有大事!”
黄十三开了门,明晃晃的大斧子在灯光下泛着寒光,两只牛眼恶狠狠的瞪着张虎,只要苏任一声令下,立刻就会将其砍成两节:“你还敢来?”
张虎扑进屋里,跪倒在苏任面前:“苏先生见谅,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全家老小的性命都在他们手上,若不这样做就……!全家的命就没了!”
苏任没动,依然坐在原位。张虎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苏先生,我对您绝对没有恶意,实际上,城外还有更多他们的人,把您拦在城里就是在保护您,我张虎受先生大恩,岂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有先生就没有我张虎的今日,这一切都是先生所赐,先生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无奈!”
“那些人还在你家?”苏任问道。
张虎连忙摇头:“没,这些来刺杀先生的家伙,就是原本在我家的那些人,他们让我把您留在城里,这才放了我全家老小。”
“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这就不知道了,起初以为是淮南的人,听口音又不像,也不像夜郎和羌地的人,我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张虎规规矩矩的坐在苏任对面,拘谨的双手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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