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咱们汉人有一个缺点,而且是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内耗,那些人一直是郡兵的供给商户,叛军围城之时,情况紧急,他们没话说,如今危机解除,互相争斗在所难免,一定会比蒙家更肆无忌惮!”
苏任点点头,扭头对霍金和黄十三吼道:“听见没有,你们这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去告诉老二和那几个昨夜在我房里絮絮叨叨,不让我睡觉的家伙,让他们都来听听司马先生的话!”
霍金一愣,望向黄十三:“谁昨天晚上在大哥房中不让大哥睡觉?”
黄十三连连摇头:“昨夜可是你当值,我如何知道!”
霍金嘿嘿一笑,动都没动,继续和黄十三聊天。
司马相如笑笑:“这也不能怪他们,这世上有谁不喜欢做官,先生救成都于危难之中,立下如此功劳,若不做官朝廷都没法给成都百姓交代,虽然这兵曹只当了十几天,却没人能抹杀先生的功劳,前几天我也觉得,先生只要有官位,不管什么官,对于蜀中商会都是有很大好处的。”
“那你是怎么变过来的?”
“说起来惭愧,自从先生辞官之后向太守自荐做校尉,立刻遭到别的商贾群起而攻,我就开始静思,想了两天总算将整件事情想明白!”司马相如望着苏任的笑脸:“先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继续做官吧?”
“哈哈!你也不是一样,好好的县尊不做,非要和我守在这苏府之中,在旁人看来,咱们两个都有毛病!”
“哈哈哈……”司马相如也大笑,端起茶杯和苏任轻轻碰了一下:“的确在旁人看来咱们两个都是傻瓜!正因为都是傻瓜才能在这里喝茶聊天!”
喝了一口茶,司马相如浑身轻松。站起身仰头望向桑树,桑树长的郁郁葱葱。冷月和霍芝兰养的那点蚕,连大桑树的一半叶子都没吃完。正值立秋,大桑树越绿了。四下看看,苏府的小院里,除了这株桑树之外,连个竹子、兰花这种蜀中特有的植物都没有。院子被扫的很干净,地面没有一点杂草,也就让人觉得有些荒芜。
两个都是聪明人,很多话说明白了就好,没有必要再往深谈。一边喝茶一边聊着无所谓的事情,有时候和霍金、黄十三开开玩笑,四个人倒也开心。
冷峻紧皱眉头,走进来对苏任翻了一个白眼:“刚才有人告诉我,说你找昨天晚上让你没睡好的人?我现在来了,你想干什么?”
苏任一愣,和司马相如对望一眼,两人同时大笑。霍金连忙将冷峻拉到一旁,将司马相如说过的话给冷峻说了一遍。冷峻的脸色缓和一点,郑重的望着苏任:“真的?真的是这样?”
“那你觉得呢?如果我要做官,这成都校尉连看都不看,现在就去长安,到了年底,不说三公九卿,随便一个比两千石的官绝对跑不了。”
“哼!别吹的太高,太守也不过是两千石!比两千石,和长史差不多了!你有这本事?”
“要打赌吗?”
“赌什么?若是……”
“慢慢慢!”冷峻的话还没说完,司马相如连忙打断:“二位,哪有为那这种事情打赌的,且不说输赢,目前咱们也去不了长安,蜀中商会刚刚成立,打败了蒙季算是小胜,别忘了,这蜀中还有成千上万的商贾,不让这些人服气,只怕咱们还没走到长安,辛辛苦苦成立起来的蜀中商会就要散伙!还是想想当下为妥!”
冷峻看着苏任一脸的坏笑,心中就来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越看苏任越不顺眼,自从觉得自己看不清苏任之后,冷峻的心情就变的很糟糕,当初那个和他一起在温水县大闹的家伙还是眼前这个人吗?冷峻有些怀疑了。
翻了一个白眼,冷峻走了。苏任长叹一声:“得找个时间和这家伙谈谈!”
崔久明的去而复返让苏任有些意外。进门的时候满脸是汗,外面的袍子都脱了,只穿着一件丝质的中衣。幸亏苏任家里没有什么女眷,冷月和霍芝兰也都是孩子,若是崔久明这个样子去别人家,非被人家打出来不可。
抱着茶壶一阵猛灌,完全没有尝出新茶的味道。喝饱之后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哎呀!累死我了!”
苏任疑惑道:“刚才急忙忙出去,怎么一转眼又回来了?到底何事?”
崔久明无奈的笑了一声:“别提了,差点白白糟蹋五万钱!”
“啊!”霍金惊讶道:“我说崔掌柜,你一项抠门的厉害,怎么会糟蹋五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