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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开,首先映入东方瑾眼帘的便是迎面墙上一个大大的禅字。
东方瑾上前行了一个佛礼,待要开口去不知道要称呼什么好。
坐在东方瑾的对面蒲团上的,不是旁人,正是苏沐煊的母亲——以前的贤贵妃上官氏,现在的惠贤师太。
当日东方瑾派人将她从宫里接出来之后,便将她已经出宫的消息转告了虞王苏沐煊。
但是,贤贵妃却坚决不去与自己的儿子汇合,东方瑾给她选了这座庵堂,她便安心的住了下来,自此竟好像与世隔绝一般,潜心修起佛来,且有了惠贤的法号。
“何事?说吧!说完了便离开这里。”惠贤师依旧闭着眼睛,手里不紧不慢的捻着佛珠。
东方瑾想了想道:“新帝为上官家平反昭雪了。”
她说完此话之后,便不再说话。
惠贤师太低垂的眼帘一下抬了起来,朝东方瑾这边望了一眼,旋即便又垂了下去,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东方瑾朝惠贤师太望过去,只见她的脸上有两行清泪,捻着佛珠的手也停了下来。
“多谢相告!”惠贤师太说完又开始捻着佛珠念佛了。
东方瑾见她不再说话,慢慢从蒲团上站起身,接着道:“你儿子暂且无事。”
她说完慢慢走出了惠贤师太的房门。
在房门关上的一刻,她隐隐的听到里面有抽泣声。
这声音让东方瑾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疼,就好像在承受着鞭刑一般。
她默默出了庵堂,朝着开始郁郁葱葱的山林望了望,嘴角往上一翘,叹了口气,身心仿佛轻松了许多。
“先生,我们回去吧,免得让将军担心了。”王树根上前对东方瑾道。
东方瑾点点头上了马车。
他们回来之后,却没有见到陈廷的身影。
不过不多时便来了一名护卫转告东方瑾道:“咱们侯爷跟皇上出城去祭拜上官国师了,所以今天可能会晚些过来,先生莫要挂念,若是有什么事,先让我等去办。”
东方瑾听了护卫的话之后,忙问道:“皇上在城外为上官国师立了祠堂吗?”
“是啊,听说几天奠基,特意去祭拜,还带了几个亲信大臣。”那名护卫忙回道。
东方瑾失神的点点头,接着问道:“你们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我们没去过,听说是在京城西南方向云上山西面的翠岛湖边,是个背山面水的好地方。”
“王大哥,你们跟我出城一趟。”东方瑾忙对王树根等人道。
正好马车还没有卸,王树根等人便载了东方瑾又出了京城。
东方瑾按照护卫说的方向,找到了翠岛湖边。
只是,那里里三层外三层的被皇家的卫队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只有远远的望着的份。
即便是这样,东方瑾也依然肃然的朝着祠堂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
王树根等人见了之后,都是大惊,在东方瑾行完礼之后,忍不住问道:“先生为何对国师行如此大礼?难道先生是出自国师的门下吗?”
东方瑾站起身,但笑不语。
王树根等人相互看看,心里恍然。
难怪东方瑾的身上有《三十六式兵阵图解》,难怪她对行军打仗如此内行,原来是出自名家。
在回来的路上,王树根等人忍不住小声的议论。
“原来西方先生是出自上官门,这就难怪让我们将军如此看重了。”
“谁说不是,当时我还纳闷呢?怎么西方先生年纪如此之轻,百年有这样的手段,难不成是神仙不成,原来是师承上官家,那上官国师交出来的人,自然是各个厉害。”
“就是,只可惜了。”
“好了别说这样的话了,皇上这不是为上官家平反了吗,国师也算是没有白死。”
“有什么用,上官国师给朝廷立下赫赫战功,换来的不过就是一个祠堂而已,却连个祭祀香火的人也没有,只有一个被卖入青楼的孙女,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说皇上会不会让人去将那位上官小姐找出来?”
“那谁知道,找出来也没用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大家小姐了,都已经沦落风尘这么多年了。”
……
……
东方瑾将身体靠在车壁上,听着外面的议论,一时间心里如被煮沸了一般的翻滚,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撩开帘子为自己说一句话。
事实上她比他们说的还要惨,不但沦入风尘了,还被毕辰骗财骗色,甚至连姓名都搭上了,为的也不过就是给上官家讨回一个公道。
如今公道来了,她却不知道怎么好了。
回到陈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王忠等人忙去给东方瑾准备晚饭。
晚饭还没准备好,陈廷便来了。
只是东方瑾今天没有情绪应付他。
陈廷见东方瑾没精打采,一脸的疲惫,忍不住问道:“兄弟这是怎么了?做什么事情累着了,还是怎么了?”
东方瑾摇了摇头道:“没事,兄长放心就是,我就是出去了一趟,看了一位故人,所以累了,休息一下便好了。”
陈廷听了此话之后,忙道:“好,那你休息,我不打扰你,我去找他们说说话。”
他说罢便起身出了房门。
东方瑾甚至都没有起身相送。
陈廷给她掩好门,找到了王树根问道:“西方先生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还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王树根如实的道:“先生出门去看了一个朋友,回来的时候,便觉得她情绪有些低落了,回来之后不久,听说皇上在祭祀上官国师,先生便也去了城外,祭拜了一番,回来便这样子了。”
陈廷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也是狐疑,喃喃道:“难道西方与上官家有什么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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