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才十七八岁,哪里叫老了,何况,弘历也是十七八岁,人家也是额娘额娘地朝我叫唤呢?
“那就不认干女儿,但是得干女儿嫁出去,如何?”听我如此说,锦瑟才明白我们的用力,忙着道:“谢王爷,谢夫人!”我起身挽过锦瑟手道,“你,我好歹同生共死一场,我岂能委屈了你,不过你这人,有点坏,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锦瑟听见这个不由脸一红,有些羞涩,低头轻轻道:“还不是那一回我救他,他有救了我……”说着便跟逃似的离去了。
“还说她坏,你不坏,当着我的脸这么问他,还不羞愧死她?”锦瑟走后,胤祥便指着道。
我还嘴道:“我坏,你不坏,明明不是那般想的,为何还要戏弄人家?看看给你吓唬得都哭了。多好的姑娘,刀架在脖子上都不哭,一听说不让她嫁人了,就哭了。”
“呵呵,不这般,你怎么笑呢?”我哪里有笑啊?“夫人,我明儿就要走了,你除了糕点,还有没有准备的。”胤祥朝我轻轻袭来,是啊,明儿就要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扬州到京城来回也得月余,何况总得在京城留下几天吧!自从我们在一起后,就从未分开过了,我不想与他分开。
“我准备了个大包袱,打算将自己装进去,要不你把我当成行礼打包带回去吧。”我靠在他的怀中道。
“忍忍吧,少则一月,多则不过两三月,我会每天给你写信的,等一起都处理完了,我便无所牵挂地,一心一意住在这落霞居,日日陪你看落霞了。”
泽类静静地歪在床榻上睡着了,莫忘轻轻地为他盖上辈子,轻微地呼吸声如同初夏时晨曦般温柔,莫忘朝我舒心一笑示意我轻轻地离去,她与我一同起身离开房间,轻轻地将门合拢。
“弘时,见过这个孩子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即便是生母出身再不好,终究是皇家血血脉,怎么能够就如此沦落民间呢?
“他……他见过的……只是他说,未免连累我们母子,故此不敢禀告罢了,那年秋天,她将我们母子安置在了京郊地一所宅院里了,一次机缘巧合,遇见了怡亲王,虽然弘时当时欺骗王爷说,只是看我们母子可怜所以就出手相助,但是王爷是何等精明的人,还能看不出来吗?何况,我在京城,也算艳名远播,随意一打听便知道了。”
“想必弘时心中也清楚,若是自己有何意外,他的十三叔一定不会对你们母子坐视不管的。”若非有胤祥,弘时的血脉不久断了吗?胤禛为何如此不喜欢弘时?弘时为何要装疯卖傻?这些问题若是要寻根问底的话,只怕要追随到康熙四十七年了,胤祥略略跟我提过,却并没有告诉我什么实质性的问题,我只知道,那一年太子被第一次废掉了,而胤祥也被先皇囚禁了。
哪个时候的弘时也就泽类这般大吧,许是听见了不该听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故此性格大变了,听闻他小时候是胤禛的独子,故此也是很宠爱的,故此性格有些活跃,蛮狠,从那以后就变得怯生沉默了,只是待他的额娘亲近,其余的人都不怎么理会的。
“嗯!夫人,紫禁城内真的有那么好吗?为何他总是承诺我,要将我接入紫禁城呢?我懂他,他却未必懂我?我只想与他在一起就好了,什么名分,什么荣华富贵,我都是不在意的。”莫忘朝我问道,紫禁城内好吗?没进去之前,我觉得好极了,每回入宫给德妃请安都是兴高采烈的,可是自从自己住进了紫禁城便不是那般的了。
府内,妻妾之争,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但是并不涉及到地位、名分、权势、性命等等这些,可是紫禁城就不一样了,什么都不一样了,口舌之争已经牵扯到自身性命,而恩宠之争也涉及到了权势地位等,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好也好,不好也不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吧,我从前是觉得好的,因为我高高在上,俯视一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自然是道不尽的痛快的……待在某一日反过来了,被人踩在脚底,被人算计、欺骗、谋害……这一切过后便觉得哪里就是一个笼子,一个金色奢华的牢笼,可惜自由自在的小鸟在笼子里关得太久了,故此即便打开了笼子,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飞翔了,因为她的翅膀在被禁锢的日子里已经折断了,再也飞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