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侍奉你二十余年来,谁能够收买得了啊?”淑妃不屑地说道,“熹妃说出这样的话来,谁会相信呢?”
“颂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还不快快如实跟皇上禀告……”皇后再一次叱喝道。
“皇上,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助纣为虐,其实从雍正四年主子从天牢里回来之后就开始有所行动了,娘娘利用皇上所赐的物品变卖成银两,然后拿着银两在民间放高利贷,待挣到了钱财再将物品赎回宫中,这一切都是由娘娘在天牢之中认下的阿玛钮钴禄?凌柱操纵的,还让奴婢联系当初将军府伺候的奴仆,年羹尧当日在军中的伤残战士在民间开作坊、店铺,搜罗钱财,奴婢只当娘娘是为了钱财而不曾留心,直到有一日奴婢为娘娘收拾被褥之时,不小心将被褥划破,在其中发现了年羹尧的血书……才会留意到娘娘另有所谋……”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德端贵妃给我哥哥的遗物时,颂芝还在辛者库,而我也并未告诉任何人哥哥遗物的事情,没想到给她找到了这个,不由有些紧张,即便那上面什么也没想写,但是就凭是“血书”与“朝承恩露暮受死”,这就足够表明哥哥对胤禛的怨恨之心了……
“娘娘,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您不要执迷不悟了,大将军乃大清的叛臣死有余辜,您不要为了给他报仇而做出伤害皇上的事情来,皇上是国君更是您的夫君啊?您怎么能够做出伤害如同天一般伟大的夫君呢?您快快收手吧!”
颂芝泪眼婆娑老泪横流地哭诉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怎么会是这样的?颂芝啊?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最亲的人啊?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的陷害我。
“皇上,臣妾没有……若是要为哥哥报仇,臣妾何须等到现在,皇上在臣妾身边的日子,让臣妾侍寝的日子,数不胜数,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做呢?拿匕首刺也好,那白绫勒也好,哪种方式不必用毒来得快呢?臣妾为何要这种手段致皇上于死地呢?”我知道颂芝的供词比任何证据都有说服力?何况她说的张罗钱财乃是事实,我只是觉得哥哥已经不在了,我再也没有娘家可以补贴我了,那我的开销哪里是那后宫嫔妃微薄的俸禄可以支持的,更何况有钱财在身,总是可以护身的,哥哥的血书遗言自然也是煞有其事的,身子毒害也有,但是这百里扶桑花,那真是□□裸的栽赃嫁祸啊?
“用匕首刺,用白绫勒?熹妃果然为了朕的死法而绞尽脑汁啊?”胤禛挑嘴一笑,满脸的轻蔑……他完全相信了颂芝的话,对于我的辩解自然一句也听不下去了?何况那段时日我对他的冷淡,他只怕也有着一些感觉……前前后后将我的异状连贯在一起便也就在心中有了一个是是非非的答案了……
“皇上……您……”若说是冤枉也不怎么冤枉,若不是滟嫔用五石散东窗事发,我也不会停止在他的参汤里面下慢性□□,怪只怪我一时手软,动了恻隐之心吧!
“启禀皇上,刚刚传来消息,太医院的海然太医畏罪自杀了……”一名侍卫上前禀告道,皇后与淑妃果然是有备而来,短暂的和平共处不过是为了寻找时机罢了,而我竟然被这样的安逸所蒙蔽了双眼?
“熹妃,您还有什么话说?那海然是不是一直都为你听诊瞧病的?”皇后质问道,此事我还能说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连颂芝都倒戈了,我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奴婢该死,请皇上看在我家主子多年来侍奉皇上的奉上,饶了主子的性命吧,奴婢愿待主子一死,以谢皇恩……”颂芝磕头道,已经有人呈上了哥哥的血书,即便离开了翊坤宫,我也会依旧带在身边的,只可惜我带着这血书却忘记了这血书上的字,以及哥哥想要警告提醒我的事情。
“行路难,难于山,险于水。不独人间夫与妻,近代君臣亦如此。君不见左纳言,右纳史。朝承恩,暮赐死。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胤禛将哥哥留下的血书念了一遍,然后朝我看来道:“年羹尧的意思是,朕是昏君,他是忠臣了……”胤禛挑嘴一笑将血书狠狠地甩在我的面前,一个转身从身后的侍卫腰间抽出佩剑“嚯”的一声,一剑劈下,血书便成为了两半,飘落在我的面前,然后狠狠地将佩剑摔倒在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咆哮道:“岂有此理……年羹尧,你胆敢如此说朕?朕便就是要你知道,朕给得了你荣华富贵,高官权势,朕也一样可以收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