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绿色碧玉坠子,显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比起她姐姐嚣张摸样,令人舒服得多,细细瞧起容貌,清秀聘婷,素雅玲珑,比起真妃倒是更美上两份,只是年幼看着还有些怯生,我忙命人搀扶起来。
“真妃难产辞世,宫中没得不伤心的,若是有人刻意为之,那真真是该死的,本宫既然有了嫌疑,便合该受着的,如今真相大白,皇上、皇后已还了本宫清白,姑娘不必多礼。”再说了些客套话,便匆匆分离,回头看着见文绣手中牵着一个小女孩,跟温仪年纪差不多,也同样是粉妆玉琢的,可爱至极。
芳容姑姑传话说:“皇太后刚刚跟瓜尔佳家的老夫人说了好些话,提起七阿哥,想起真妃娘娘正伤心着呢?命娘娘先在庭内等候。”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还未见太后接见,明摆着是要给我下马威的,却不得不受着,却见惠嫔从里头出来道:“这盘棋下得真久,福嫔久等了,太后命你进去呢!”早知她在我就不这样傻傻的等着呢?刚刚觉得着一个时辰久了,如今想来一个时辰还少了呢?按惠嫔的心意她恨不得我等上一天一宿才好呢?
皇太后歪在缕空雕花的紫檀暖榻上双腿盘坐着,整拿着白子举棋不定,头上戴着一块暗紫色绣着福寿双全图案的镶玉扁方,多日不见,皇太后一如往昔,只是眉宇之间有些黯淡,我请安道:“嫔妾给皇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金安!”
“福嫔有些日子没来给哀家请安?”想起承乾宫的一切我哪里还敢来啊?
“皇太后恕罪,嫔妾这半年来整日里病痛缠身,怕过了病气到慈宁宫来,故此不敢请安,还请皇太后恕罪!嫔妾特意命人摘了几只上好的白玉兰来敬献给太后,还请太后笑纳!”
“哀家知道你的身子不好,皇帝时常在哀家面前提起说你身子大不如从前,要侍奉皇上,没得个好身体如何是好?好好养着身子为重,少操心些不着边际的事儿。”劈头盖面就是这么大的一个罪名,压得我都开不了口了。
“嫔妾给太后培植礼佛的花儿,怎么是不着边际的事儿呢?只是嫔妾嘴笨不如惠嫔这般能惹太后高兴,不然恨不得日日侍奉太后替皇上尽孝呢!”太后听闻我如此说,也不再为难,命人搀和我起来,却不命人赐座。
惠嫔轻蔑道:“话说福嫔今儿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又落了一子朝太后道:“哎呀,嫔妾放错了,太后让一让嫔妾,容嫔妾再想想!”太后慈母般温和道:“耍赖,哪能如此啊?落七个子儿,要悔三子儿。”
惠嫔娇憨道:“哎呀,还不是太后的棋艺太高超了,嫔妾连个边都赶不上,输怕了,让嫔妾一子吧!”
“有你这陪哀家下棋的功夫,还不如花点心思在皇帝的身上。”两人有说有笑的把我晾在一边,我想要插话都进不去,良久,太后才道:“你也是为了玥珊公主的事儿来的吧!皇帝跟哀家提过了,哀家倒是没得意见,只是端妃也跟哀家提过了,按说哀家该帮着你,可是端妃多年不孕……”太后说着便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下,良久才道:“你跟端妃商量着来吧!孩子只有一个,额娘自然也只能有一个了。”
“是,那嫔妾去凤鸣轩瞧瞧公主去?”皇太后挥了挥示意我退下,我便灰头灰脸的出去了,就连碧痕都抱怨道:“同样是儿媳妇,太后娘娘也太偏心了些,这不就是偏着端妃娘娘么?”
“早就料到了,有惠嫔在,太后若是帮着本宫那才稀奇呢?故此本宫才懒得孝敬什么厚礼的。”我取下护甲抬手在阳光下看着那蔻丹真是漂亮,眉飞色舞的。
“皇上说了不算,太后说了也不算,公主说的才算话呢?”襄嫔辞世的事儿玥珊该知道了,伤心劲儿也该过去,此时却见她是最好的。
凤鸣轩,我还是第一次来,与紫禁城东西十二宫不同,是三层的阁楼,一楼是用来给公主们读书学习的地方,二楼才是公主的闺房,如今只有和惠公主与玥珊住在里面,三楼是空置着的,凤鸣轩也是被称之为‘第二凤台”,凤台是明朝皇帝为公主们设置选婿的地方,大清的公主大多都是用来与蒙古各地联姻和亲的,除了先帝的八公主(怡亲王的妹妹)是先帝为了她亲自择婿之外,其余人等无一例外,凤台自然也就没得用了,之所以称之为“第二凤台”是因为凤鸣轩是紫禁城最高的楼,站在楼顶能够俯视整个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