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没得额娘,他也是心有不忍的。
“皇上高兴便是这样说,若是不高兴了,便会说‘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惹得人笑话’对不对?”
“朕今儿不高兴啊?朕在真妃身上总是能找到你的几分影子,性子跟你是一般的,朕本想着命你来抚养七阿哥的,可是皇后也年纪大了,该有个孩子承欢膝下的,真妃本是她的表侄女由她抚养七阿哥再好不过了。让朕更意想不到的是襄嫔啊?朕早知道她满肚子的心思,却不料如此毒辣,叫玥珊将后如此做人啊?朕的宝贝公主,她才四岁啊?”
“心疼的都是别人?”我嘟囔着嘴说道,他一愣道:“朕,人都在这儿了,还不疼你?你不是要个孩子么?朕明儿便命你抚养玥珊,也好让你有个伴,好不好?”
“皇上说好便好!”试问舍我其谁啊?“哎哟!”他见我心中没得了气,试图将我搂在怀中,“臣妾身子不爽,怕是不能……”我紧了紧衣裳,他察觉了我的异常,忙着将我身上的长衫一扯,只见我整个肩膀都是红紫的伤痕。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慌,为了演得逼真,不得不自己揪自己弄得这般伤痕累累。
我抽泣道:“皇上,兰儿真是那种贪生怕疼的人么?”
“慎刑司的人对你用了刑?这群狗奴才?朕的女人也敢碰,不要命了么?”她听后勃然大怒起来,咬牙切齿这就有了要传旨杀人的迹象。
“皇上,慎刑司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她们若是不对兰儿用刑,皇上才该大怒呢?这说明皇上养了一群忠心为主大公无私的奴才。”他听后便也没得了言语,良久才叹气道:“难怪你不准太医看?”
“精奇嬷嬷是孝庄太皇太后建立的,为的便是维持后宫安定,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得规矩不成方圆,这紫禁城是个大家,便少不得的。”他替我拉扯上衣裳,盖住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朕自然有法子给你报仇的。”他将我搂得更紧,他是心痛我的,我道:“若只是掐几下,拿着银针扎几下,便也罢了,可是她们要剥我的衣服,要剪我的头发,那我还活着做什么?”我泪如雨下的摊在他的怀中。
“你为何不告诉朕你是去别宫求子的?为何要跟朕置气呢?”
“专宠这些年,偏生不能替皇上生个皇子公主的,别人不嘲笑我,自身都觉得没脸见人,哪里还敢言语?偏生还惹得众人皆知,都没脸出去见人了,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为皇上生下皇子公主的,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儿女都是来讨债的,无子未必不是一种福气,你没得孩子,朕也喜欢你。”他朝我的唇亲来,他的胡须渣子有些刺痛了我,却能感受他待我的情义。
“喜欢人家,还拿刀指着?”我狐媚一笑,他道:“命你一月内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心里的伤朕替你养着,一月内也准好了!”
淡淡的龙涎香好似侵入了心房,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还是翊坤宫的床躺着舒服,这所我住了好几年的宫殿里有了我们许许多多快乐的回忆,没得欢宜香,有紫兰娟也是一样的,淡淡的芬芳谧人心扉,心里跟喝了蜜似的。
只要他心里想着念着我,人在不在这儿都是一样的,若是贫民百姓也许还能享受齐人之福,偏偏他是帝王,历朝历代的后宫都是不安定的,这一夜我们说了好些话,却一句菀妃跟小阿哥的都没有提起。
想必他对于菀妃用“人彘”二字来吓唬富察贵人的事儿,让他也寒心得很的,哪个男人希望自己身边有这样恶毒的女人,何况,那吕雉跟女皇武则天一般最令他们这些帝王忌讳的,谁人不知道吕雉总揽汉朝天下许多年,一个女人把持朝纲那是对男人的侮辱,菀妃好好的讲这个,他能不多想么?
清晨之时,苏培盛来请他上朝,他不以理会道:“朕病了,免朝!”我不知道他这是何意?问道:“皇上,您身子不舒坦么?这春季里风风雨雨,冷冷热热的,您要好好的保重身子。”
“朕身子无大碍,朕是心病,可怜七阿哥刚刚出生便没了额娘,让朕想起当年的太子,赫舍里皇后就是在他落地那一刻便与世长辞的,我等兄弟人人都羡慕他能够得到皇阿玛的疼爱,他却时常在暗处羡慕我们能在额娘膝下承欢,可惜他是太子,先皇后宫的嫔妃也无人敢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