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纠结中,沈文微忽然抬起了小脸,耳朵动了动,她放回木板,努力快速安静地挪回缸子。
土房就在小院背后,她便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声响。
…………
晚膳时间一过,天渐渐黑沉,俯里恢复应有的寂静。
四男子从沈俯侧门而进,直径走向后院角落,其中一人一脚踢起在树下打瞌睡的守门男仆。
“大,大公子?”男仆定睛一看,来者正是沈家大公子沈文麒,他顿感不妙,拎起灯笼,他耷拉着头。
“咳咳。”清了清嗓子,沈文麒一手负于身后,神态自若道。“本公子要在这儿赏赏月,你换个地儿玩去。”
男仆一听这话,本欲说些什么,但抬头一看另外两名男子,转念一想,他埋着头,默不作声退下了。
“哼!这哪儿个院里的奴才,太不懂事了点,你给我查查,明儿个非得——”沈文麒被伺候惯了,谁敢不笑脸相迎好语相送,他非得打断他的狗腿,可今天的情况,他实在没这心情,不过过过嘴瘾。
“好啦好啦,就是这儿了?”侧身,长相颇为清秀的男子打断他的话。
“唉,我说贾兄……你真的要进去?”沈文麒本想打个岔岔过去,不料,他还是提到了。
“文麒,哈哈,你个胆小鬼,你哥哥我都不怕,你怕甚?”男子哈哈一笑,让沈文麒小厮拿出钥匙开了院门。
沈文麒称为贾兄的男子,名贾南,贾家最得宠的二公子,其父乃户部下金部司郎中,他比沈文麒大约两岁。虽说,沈文麒今日没有亲眼见到他四妹妹诈尸还魂的惊人一幕,但通过下人们绘声绘色地讲述,他在酒楼里‘无意’告诉了贾南,后者一听,酒醒了大半,嚷着要来看看,沈文麒后悔又无奈,只好壮着胆子带他来了。
“贾兄,你尽管笑话我,反正我不打算进去。”沈文麒坚决不会踏进一步那种肮脏破落的地方,他稳稳当当站着。
“哈哈,你哥哥我怎么舍得,去吧去吧,去赏月去!”贾南巴不得他别待在外面,上次的事儿,贾南可觉得一点儿都不过瘾,那小丫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让他给弄死了?这次,他得仔仔细细瞧瞧小丫头究竟如何‘死去活来’了?
今晚,如何让她‘死去活来’,如何让她‘跪地求饶’?
光想想,贾南便兴奋不已。
留下自己的小厮守在院外树下,见沈文麒往回走,贾南便如同回到自己府上一般惬意,大摇大摆走进,当然,他手里拎着盏灯笼。
“微微?小微微?你南南哥哥……来看你咯!”院里只有两间屋子,贾南直接靠近主屋。“我进来了?”
“哎哟,额地娘亲啊!”一推门,灯笼灯光一照过去,贾南吓得差点没把自己撞到门上去。
“南南……哥哥?”沈文微原来躲在旁边,可一听见他的声音,前世的那段噩梦就自动播放出来,而她立马做出了判断,翻了窗户,端坐在炕上等他。
就算胆子再大,贾南也不敢摸黑进行其他事项了,一推开门,见到一女子小脸煞白,双眼直勾勾看着他,任谁都得诈毛!
他立在门边顺手拿起身侧的一根蜡烛点燃,屋子亮了些许,他认真看了眼炕上的小丫头,笑了笑。
关于眼前的男子,沈文微不知他的任何身份信息,她只记得,前日下午,有人说沈老夫人让她去一趟,还送来一套她长那么大都不曾拥有过的漂亮衣裳,尚不知天下没有白吃午餐道理的她便去了,之后,她在被带去的屋子里差点被这男子吃干抹净,中途,崔妈妈闯了进来救了她,而她也记不清还发生了什么,只因她的额头一阵剧痛,随后没了意识。
同样的躯壳,换了个灵魂,沈文微忍不住略微诧异。
她不过十二岁一小姑娘,对面看上去如此斯斯文文的男子,竟然便是传说中的衣冠禽兽?!
没有肥油满面,没有大腹便便,没有贼眉鼠眼,没有色狼的双眼,也没有任何的恶心变态让人极其反感的猥琐,相反,他五官清秀,身材纤瘦,晃眼一瞧,多彬彬有礼一小伙,事实上,恐怕只有经历过他的魔爪的人才能体会他的表里不如一。
“你叫什么?”仅一眼,沈文微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比如说,他是谁,他为何当日出现在那个地方,问也不问一句就要那个什么她……再解决其他的事情。
“贾南。”看着她,贾南的双眼似乎就再也挪不开了,上次没看清,这次他可瞧了个清楚,小丫头瘦是瘦了点,但若是让他带回家好好疼惜着养大点,绝对水灵,特别是那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绝对勾人。
“把门关上。”沈文微不知他为何突然变得跟得了白内障一样,盘坐在炕上,一手支头,接着说道。
“好好好。”顺着小脸往下,贾南看到她脖子上的青紫痕迹,一条火蛇逐渐爬上他的小腹。“小微微,我可以坐下吗?”
“你先站着,回答我的问题。”放在现代,凭他的长相,不是小受,就是全民好闺蜜,沈文微暂时没有一丝危机感。“那日,我们为何在同一间房里?”
“为何?”她一动,他的眼光顺着脖颈往下落在了锁骨上,同样的淡淡青紫,灼热感激烈。“哪儿有什么为何,我们约好的!”
“谁跟你约的?”沈文微一把拉紧衣领,皱眉。
“文麒他哪位妹妹,哥哥我不记得了!”说着,贾南不按常理出牌,忽然扑了过去。
小绵羊变身大色狼,仅需一秒。
沈文微着实吓了一大跳!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她可以应付,但她不知,自己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那条线,叫做身体素质!
贾南看上去并不壮实,可的的确确是十九岁的男子,而她才十二,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身子虚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两步,他冲上了铺着一条薄被的炕,一时之间,他没精力注意到掀起的灰尘,同时也没发现炕上太凉,只因他太热,热得他精力充沛去轻而易举地扑倒了她,双手按住沈文微的肩膀,低头吻住那青紫印记,下半身俯进她的腿间。
不是惊吓,现在的她,已是惊恐。
尤其是因贾南而死的前世,一瞬间,所有的属于沈文微死去的前世的痛苦回忆蜂涌而出,不受控制,吞噬现在这副躯体控制者的大脑。
沈文微,失去反抗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