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足够多的丹药清水,又将护持自己前来东华洲的法符赐了下去。这样就再无疑虑。
他去奔赴宝会之时,便是有人前来攻打洞府,也来得及启了那法符去往海外清羽门中暂避。
张衍又道:“前日公孙道兄来信,说是今日要带着几道友前来造访,你去把大殿收拾干净,再去关照观中弟子,都回去房中诵经,若是见到了什么异状,不许喧哗出声,清楚了没有?”
张盘道:“谨遵老爷之命。”
此时数十里外,却有四男一女五名修士正乘坐一驾飞舟往宝丰观而来,其中有一人正是那公孙勉。
而站在最前方的,却是一名高颧隆鼻,浓眉厚唇的修士,只是此刻他面上有愤愤之色,道:“那吴家好生气人,只给了一块铜竹符令就我打发了,前次我师叔前去,他们给得还是银符,枉我这几年来为他们东奔西走,做了那许多事。”
他身旁一名脸型狭长的修士笑了笑,上来拍了拍的肩膀,劝慰道:“成师兄何必如此心怀不平,需知那等玄门大族,本就不把我等小门小派出生的修士放在眼中,如今还能取得一块令符,却已是不错了,想得太多,只是徒惹烦恼罢了。”
成师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贺师兄倒是看得开,好脾气的很,可你这令符得来简单,却不知我的不易。”
贺师兄见他炽火难消,再说下去怕是要说僵,因此打了个哈哈,扯开话题,转而对公孙勉说道:“据在下所知,公孙道友这块铜竹符令也是得来不易,却愿意为那位李道兄做引荐,想来其人必有过人之处吧?”
公孙勉还未曾说话,这飞舟上唯一一名女修却是笑了笑,直言不讳地说道:“我还不知公孙道友的脾气,他必定是死要面子,非说这位李道友了得,等见了面,我倒要好好看看,是否是他口出大言。”
这女修笑起来时眼儿弯弯,露出一口编贝般的白齿。
虽知道她是在说笑,可公孙勉却是不服气道:“柯师妹何必如此说?你们是没见过这位李道友,不知道他的了得,便是那日岳宏章见了他,也是立时下了请柬,请他去九龙潭赴宴,可见其人了得。”
“哦?”
同行诸人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这岳宏章虽然在他们看来不像是个修道人,但是此人交游广阔,论识人的眼光却是不差的,如果这李元霸能得他看重,那倒当真是不简单了。
贺师兄目中现出一丝光彩来,面露喜色道:“如真是如此,那么宝芝大会之上,我等倒还多了几分把握!”
这参加这宝芝大会的修士也分三六九等。
世家大族的弟子多是拿得太昊门中给的金竹令符,不但可带身边仆从力士入得会中,连族中的修道士亦可拣选几名相随,如此一来,他们夺得上好“一气芝”可能性便大大增加了。
而如成师兄,贺师兄他们这等旁门出身的修士,却是只能抱作一团,用以对抗这些大族弟子,免得最后无功而返。
然而这时,却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左右不过是个散修罢了,若是真有本事,何必靠公孙道友来引荐?还拿得是铜竹令符,嘿嘿,以那岳宏章的本事,怎么样也能寻来一块银符吧?”
这声音一出,公孙勉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这人,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另外三人听了这话,也是默不做声,有人心中觉得此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开口之人名为楚少洪,乃是出身安丘派的弟子。
若是不提玄门十派,这安丘派倒也算得上是大派了,是以在这群人中,他总是以高人一等的目光视人,虽则不讨人喜,但一来他在这些人之中修为最高,二来他与太昊派不少弟子有交情,可谓人脉最广,在场几人还需仰赖与他,是以对他的傲慢也只能忍耐。
楚少洪与公孙勉也有算得上是熟识,听得后者推崇张衍,先前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后来听闻那岳宏章竟然请此人去九龙潭赴宴,心中不知如何就有些恼恨起来。
要知道,这九龙潭之宴上可是有不少太昊派中的真传弟子,若是能结交一二,与他大有好处,便是得不来“一气芝”也是值了。
他曾想尽办法与岳宏章示好,可是对方面上对他客气,可实际上却毫不来理会他,他这番想法只得落空,心中不由忖道:“想我数十年苦修,自问修为也是不弱寻常太昊门弟子,却不得去那九龙潭宴,可这李元霸何德何能,竟能得被岳宏章高看一眼?等见了面,我定要让他露个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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