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死寂!
九阿哥站在床边,他觉得通体化作了石块,僵硬得连小拇指都动不了!
“小九,看看他,是不是觉得眼熟?”斯杰潘仍旧微笑道,“你们是不是熟人?”
尸首头部中弹,血流了一床,原来都被被子给盖住了!
九阿哥积攒了全身的力气,才努力挤出一点点笑容:“你想吓死我啊!这谁啊!怎么死在这儿?”
“咦?你不认识他么?”斯杰潘故作吃惊道,“可是这几天你一直在和他通话呢!”
九阿哥的心,忽地沉进了冰潭!
完了!他心想,原来这家伙在监听自己的手机!
斯杰潘笑起来,九阿哥这才发现,他的脸看起来如此狰狞阴毒!
“……原先,我以为你和安徽那帮子混蛋是一伙的,但那天杀手没顾忌你,所以看来你不是。我也知道军方的人一直盯着我,但我万没想到,你是军方派来的。”
“我不是!”九阿哥失控大叫,“我是被迫的!我也不想啊!可他们要杀红龙,还要害我和我的兄弟!”
斯杰潘并不打算听他辩解,他掏出掌心雷,将枪口抵在九阿哥的额头上!
被那冰冷的金属贴着脑门,九阿哥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没想到军方办事竟如此不牢,他混乱地想,白白历练了三百年,还不如自己府里那帮子大清密探!他轻信了军方的能力和保证,结果呢?竟然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见他呆愣着不出声,斯杰潘用手中的枪口戳了戳他:“有什么感想?还是在思考遗言?”
“可不是。”九阿哥忽然,一笑,“一刻钟以前,我还在电梯里想,干脆我们不要回酒店了,就这样逃掉算了。”
斯杰潘一愣!
“……管他什么军方!管他什么红龙!就我们两个,逃回东北,回莫斯科。甚至我们回海参崴,我想念那地方,一直想去,以前那儿是我家的地盘。我爹和我说过,那儿是我们的,可是现在我去不了了。”
斯杰潘盯着他,那双蓝眼睛里变幻莫测,但他一言不发。
九阿哥按着床边。慢慢坐下来,他的脑子上依旧顶着那杆枪,但是神色却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沮丧了。
“可我想不出我们能怎么逃出去。”他继续说,“我猜想,就算逃出去,咱们也可能就死在半道上了,别说东北,连江南都出不去。”
斯杰潘轻轻一笑:“小九,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没用了?你知道来的这一路上,我杀了多少军方的眼线?”
九阿哥浑身一震。但他屏住恐惧,只吃惊地望着斯杰潘:“你真的能逃出去?逃回海参崴?”
“也许。”斯杰潘淡淡望着他,“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也不想和我一起走……”
“我想和你一起走的!”九阿哥慌忙急切道,“我们带着普京一块儿,我们四个!”
“你愿意和我一块儿走?”斯杰潘问。
“我愿意!”九阿哥说,“我们这就走!”
“你四哥他们,你不管了?”
“不管了!我早就想走!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我特么怎么不去拿奥斯卡奖呢?九阿哥突然想,但同时。他的眼睛只顾牢牢盯着斯杰潘,用他当年连对最喜欢的侧福晋都没有用过的热情秋波,牢牢盯着!
今日这番,不成功便成仁!
果然。眼神大战起了效果,斯杰潘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他慢慢向前倾,想去吻他,九阿哥顺势把身体往后靠,他也顾不上那许多。直接压在高个子中校的尸首身侧。
斯杰潘吻下来的时候,九阿哥忽然想,原来一切心理障碍,都比不过求生!
与此同时,他的手慢慢摸向枕头底下,他在心里祈祷,但愿那柄枪还在……太好了!真的还在!
手指碰触到那金属的坚硬时,九阿哥内心欢喜得,宛如深夜炸开一个照明弹!
一、二、三……
然而,就在他要拔枪对准斯杰潘的那一刻,九阿哥只觉手腕剧痛难当!
“当啷”一下,枕头下的枪支跌在了地上!是一把加了消音器的hk p2000。
“你还是在骗我!”斯杰潘怒吼,掌心雷再度堵上九阿哥的太阳穴!
一时间,九阿哥万念俱灰。
罢了罢了!
“是,我又在骗你。”他缩回了手,平静地仰视着斯杰潘,“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真话,你听见的每一句都是假话。”
斯杰潘的脸,白得瘆人,他那双蓝眼睛渗着死亡之光。
到了此刻,九阿哥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了。
“杀了我吧。”他淡淡地说,“你应该杀我,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是在骗你。半年后我也不会去见你,我不喜欢你,我不是同性恋,我从来就没喜欢过男人。”
斯杰潘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把掌心雷的保险栓打开。
“你真的……真的就没有说过一句真话?”他声音颤抖着问。
九阿哥想了想:“其实,说过一句。我是真的喜欢罗宋汤,特别喜欢,你那天煮的罗宋汤很好喝。就这句是真的。”
斯杰潘呆呆望着他,仿佛是痴了。
见他不动,九阿哥突然拼死一翻身!
……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他就势从床上滚下来,伸手抓过那柄枪,对着斯杰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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