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叫你赶紧回去!”岑二娘扶额,对着没心没肺傻乐的安三少闷声道:“你是西南副总督,不是从前那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职责所在,你不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被人发现你长时间离职,还未经传召就入京……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岑二娘很想拿锤子敲开安三少的脑袋,看看他脑子到底装的是什么?豆渣还是杂草?
不然,怎么解释他为何这般胡闹!
安三少见岑二娘哈赤哈赤地粗喘着气,面上青筋交错,知她已怒极,收敛起见她心喜的各种杂思,敛目肃声道:“师妹,我不是任性妄为。”
“我在家中听说,大郎师弟在京中的处境极不好。又从宫里的梅花卫那边收到消息,圣上近日就要对大郎下杀手。我心急如焚,再说,这种事也不好写在信中,告知你们。便索性装病休假,乔装打扮来此。我是专程来助大郎和你们逃命的……对了,怎么我来了两日,都不见卜算子大师?”
“安家的梅花卫果然本事滔天。”岑二娘似赞似感叹地道:“连圣上想除掉我大兄这种秘事,都能探听到!”
她见安三少一脸关切和诚挚,缓了缓语气,温声道:“多谢师兄的一片心意。只是,我和大兄已做好准备,无须师兄为我们犯险。安家就你一个独苗,你还是要多为你的长辈想想,多加爱惜自己的性命。”
“呃,师父他和大兄在书房,研究一本古书上的棋局……”提起大师和兄长,岑二娘眉舒眼笑道:“他老人家最喜那种深奥精妙的残局。自他得了那本残破的古书后,就时常拉着大兄和我在书房钻研。”
“自己更是终日躲在书房不见外人,入魔一般地对着那古书和书上的几篇残局。还立志说要在有生之年,将那些残局都修复完整,重现它们的精彩。”
“大师也是一片赤子之心。”安三少见岑二娘果然被他转移注意力,也笑得很真诚:“都说大师爱棋如命。见着玄妙的棋局,都走不动路。原来是真的!”
“可不是,我和大兄这几日,没少被他折腾……”岑二娘狡黠地冲安三少眨眨眼。“师兄,你还要多谢家师。若不是师父一直缠着大兄,让他脱不开身。你在这将军府,可没有眼下这种闲适惬意。”
“说不定早被大兄打一顿,轰出去了呢。”岑二娘对岑大郎知之甚深。就凭这两日岑大郎提及安三少那种火大暴躁的语气,就知道若不是大师拦着他,他早把安三少揉巴揉巴,捆成一团丢出府了。
“呵呵……”安三少这次笑得很勉强,“师弟他做了将军后,脾气越发大,气势也越发足了。这次进府,我都不大敢和他对视。他那看我的那眼神,啧啧,简直像要吃人!”
“师兄你既然已知晓。圣上近日内便会对大兄下手,又何必跑来将军府,自投罗网?”关键是坏了她大兄的布置,莫怪她大兄恨不得宰了他。
“都说我是担心你们。”安三少凝睇着岑二娘,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着了她:“师妹,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你们回不去呀。”
安家安插在京中各处的梅花卫,不止探查到圣上对岑大郎的起了杀心,更查出了六皇子想派人“假杀”他师妹,然后抹去她的身份。将她霸占囚禁起来的消息。
六皇子的想法,安三少也不是猜不到。他大约想着,如此,既能与岑二娘长相厮守。又能保全他的名声,无碍他争夺皇位。
一想起还不知他师妹乃女儿家的六皇子,安三少就觉得又庆幸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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