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听姐姐这么一说,美得心里直冒泡。
他那双漂亮的杏眸,愉悦地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声音极低沉温和:“大堂伯府上和国子监中。是从不缺与我作对的人。但他们都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再造次。”
“二姐,你实不必过多地忧心我。好歹我的心理年纪,比你还大二三十岁。”岑三郎笑意盈盈地握住岑二娘的手,还想说什么,却发现掌中的手骨节粗大。皮肤粗糙。
他这个大男儿的手,与她的那一双比起来,更像是闺秀的手。
岑三郎又心疼又愤怒,他目中喷火地问岑二娘:“你这手,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脸,怎么变得这样粗黄?就像农妇一样。二姐,是不是你沉迷于种田,成天待在田野间劳作,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村姑相?你怎么这么不会保养爱护自己?”
“也可以这样理解。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只消记得,我并没有受委屈吃亏就是。”岑二娘顿了顿,对岑三郎道:“三郎,今日,姐姐找你,是想,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何事?”岑三郎看岑二娘的表情又严肃又有些忐忑,不自觉收敛了脸上的笑:“二姐你说。”
“关于……关于你归宗之事。”岑二娘眼睛一闭,一口气说道:“弘安本家那边有意让我们一家归宗。父亲母亲和我商量过,咱们家,就让你一个归宗,继承西府的一切。你,可愿意?”
“就我一个?”岑三郎冷脸:“你们这是打算把我抛下了?”
虽然他早有预料,可真听岑二娘这么说,还是有些难受。尤其是知道只有他一人被家人排除在外。那种心情,真是复杂难言。
“不是。”岑二娘急急抓着岑三郎的手,解释道:“不是抛弃你,而是为你好。你别激动,冷静些,听我说。归宗之事,势在必行。祖父他们多次致信父亲,各种服软,各种恳请,各种威逼利诱,就是想让父亲带着我们归宗。”
“尤其是在你高中解元后,这种信,一月之内父亲都能收到七八封。从祖父到族长,再到各位族老,他们轮番上阵,催逼着父亲带我们一家归宗。”
“父亲他,一直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岑二娘见岑三郎冷凝的表情变柔,又道:“尤其是祖父一直打亲情、苦情牌。”
“说他对于当初赶走我们一家子,后悔到了骨子里。还说他年迈,后继无人,晚景凄凉。怎么也要认回我们一家。”
“不然百年之后,到地下都没脸见祖宗。还说,若父亲再不点头,他老人家就亲自背着荆条,与族长和族老们赶到安坪镇,在父亲面前负荆请罪,当着天下人的面儿,跪地求得他的谅解和同意。”
“三郎,你忍心让父亲被祖父他们这样逼迫吗?”岑二娘眨眨眼,挤出眼里的泪水,随手一擦:“反正我是不忍心。”
“本来,父亲,想叫我、大兄和你归宗。他和母亲,对岑家早就死透了心,根本不愿放下现在那悠然惬意的日子,回岑家去受人挤兑和算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