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福猛地被老三和大胡子一左一右提在半空,顿时惊叫两声,立时被大胡子按住嘴。等他们几个跑远了,才将赵福松开,放到地上。
年纪最小的老八抚胸长叹:“唉!吓死我了。”
赵福不解:“你们干嘛怕成这样?”
“我大兄被仇家追了许久,而我们要找另一个仇家报仇,耗时耗力许多却依然无果,他心里憋足了气,找不到地儿发。这一路上,光拿林子里的野兽撒火,你是没看到那些野兽被虐杀的惨样……啧啧……”
“呵呵!”赵福干笑:“你们兄弟年纪轻轻,仇家挺多的嘛。”他这几位同道好友貌似不是良家哪。他真后悔方才与大胡子搭话了。
“兄台,少管闲事。知道太多,对你可没好处。”老三按着赵福的肩膀,笑得像狐狸,“还是给我们说说,熙春院里的姑娘吧。”
“喔,好。”赵福也是明白人,闻言顿时歇了好奇心,滔滔不绝地说起美人来。
他家也是一方富户,虽比不上安、周这些大家族,但也不愁吃穿。他这人没有别的爱好,就好美人,是熙春院的常客。说起里面的姑娘来,如数家珍,听得大胡子、老三几个心痒难耐,恨不得长翅膀飞到熙春院。
不远处的书斋里,扮作少年,带岑三郎出来购置纸笔的岑二娘,凝眉看了看那几人。
那个大胡子的背影很眼熟,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几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虽然都笑意盈盈的,但身上带着腥腥血气,那看人偶尔透出阴鸷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方才她被那大胡子瞟了一眼,本能地感到战栗,忍不住侧身躲了躲。
安坪镇何时来了这些人物?看他们言行举止,不像镖师,也非行伍中人。也不似山匪……
看来安坪镇也没有那么太平。这阵子,还是不要带三郎出来走动了。如今已是暮春,再过一月就入夏了。等那些行商往客陆续离去后,日子大约才能真正清净安生下来。
岑二娘牵紧岑三郎的手。低头温声问他:“三郎,都选好了吗?选好了我们拿到柜台那儿付账。时候不早,该回去陪母亲用午膳了。”
“嗯,我都挑好了,二兄。咱们走吧。”岑三郎软萌萌地道。
岑二娘笑了笑,带着弟弟去找掌柜的结账了。
此前,她跟随镖师从湛洲行至安坪镇这一路,在马车里待闷了,就着男装,化身岑二郎,与岑大郎、林四爷等镖师策马而行。
那段日子,虽辛苦,但很恣意。她极爱那种在狂风中闪电一般奔行的感觉。从小,她就比较野。与岑家同辈的温婉柔美的姐妹们格格不入。离开岑家后,她不用再扮演“一举一动皆有度”,不可朗笑大哭,也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大家闺秀,她心底其实乐开了花。
如今身边的人只要见她身着男装,就会很顺口地叫她“二郎”、“二兄”、“二公子”,岑二娘很享受做“岑二郎”。她也和父亲一般,有时会对自己不是男儿身,深感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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